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攫住了吱嘎——无力感。
面对打架,他知道怎么抡扳手。
面对制造,他知道怎么“俺寻思”。
甚至面对艺术(自认为),他也敢硬着头皮上。
但面对这台真正复杂、糅合了未知科技和亚空间能量的设备出现的内部损伤,他那一套似乎完全失灵了。他连里面具体是啥样都不知道,怎么修?靠俺寻思它没坏吗?
“不行……不能慌……俺是老大……俺是技术小子……”吱嘎强行给自己打气,努力回忆着自己处理所有技术难题的万能法则。
首先,试试物理安抚!
他伸出大手,不再是之前那种粗暴的拍打,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力度,轻轻拍打着设备的外壳,嘴里还念叨着:“乖……听话……好好干活……给你加最好的油……吃最亮的能量块……快点好起来……”
然而,回应他的是更加剧烈和嘲讽般的滋滋咔啦声,雪花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
“老大在……安抚设备?”
“好像没啥用……”
“试试唱歌?俺听说虾米的机器喜欢听歌!”
“屁!应该涂成红色!红色跑得快,信号也好!”
“俺觉得是能量不够!再怼两个屁精发电机上去!”
弹幕开始贡献各种脑洞大开的、极具兽人特色的维修建议。
吱嘎看着这些不靠谱的建议,脸更绿了。唱歌?涂红?加屁精?这都啥跟啥啊!
但他现在确实有点病急乱投医了。他对着嘀咕吼道:“去!找两个声音最洪亮的小子过来!对着它唱wAAAGh战歌!要大声!”
他又对另一个闻声赶来的小子喊道:“你!去把剩下的红色油漆拿来!要最鲜最亮的那种!”
甚至他还瞥了一眼角落里挤在一起的屁精们,思考着再加一组生物发电阵列的可行性。
工棚里瞬间鸡飞狗跳。两个五大三粗的兽人小子被拉过来,扯着破锣嗓子开始对着设备咆哮战歌;红色油漆被胡乱地刷在已经五彩斑斓的设备外壳上;屁精们惊恐地试图躲藏。
噪音、油漆味、兽人的嚎叫、设备的哀鸣……混合成一团更加混乱的灾难。
而那屏幕上的雪花,依旧固执地闪烁着,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着这一切徒劳的努力。
吱嘎看着这更加混乱的场面,和丝毫没有改善的设备,一股巨大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他的传统艺能,第一次彻底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