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然后就很waaagh啊?”屁精小心翼翼地回答,这是刻在它们基因里的答案。
“是,waaagh是waaagh了。”吱嘎挠了挠他那覆盖着粗糙头皮的脑袋,“可除了当时那一下,过后还剩啥?一堆更碎的渣渣?除了身边这几个歪瓜裂枣的小子,谁知道你吱嘎老大又弄出了啥牛逼玩意儿?”
他越说越激动,站了起来,又开始在工坊里踱步,工具叮当作响。
“铁下巴就知道冲!吼!砍!他懂啥叫技术美学吗?他欣赏得了齿轮严丝合缝转动的美妙声音吗?他不欣赏!他只会问‘这玩意儿能砍几个虾米?’俗!太俗了!”
屁精似懂非懂地点着头,虽然它觉得“能砍几个虾米”确实是个非常重要且不俗的问题。
“俺需要……需要更多小子看到!”吱嘎猛地停下脚步,眼睛里的火光又亮了起来,但这次不是怒火,而是一种混杂着渴望和……俺寻思的光芒,“看到俺的技术!看到俺的waaagh!不是打完架就忘的那种!得让他们时时刻刻都能看见!看见俺吱嘎老大是多么牛逼的技术小子!”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或者更像是一次小爆炸)劈中了他。他愣在原地,巨大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上粗糙的凸起。
“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他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工棚外传来一阵更加喧闹的吼叫声和爆炸声,间或夹杂着小子们兴奋的“wAAAGh!!!”显然,又一场毫无新意的日常斗殴达到了高潮。
若是平时,吱嘎可能还会抄起家伙出去凑个热闹,或者至少站在门口点评一下双方的武器效率。
但今天,他只是烦躁地捂住了耳朵。
“吵死了!”他对着门外吼道,“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就知道瞎叫唤!”
他低头,目光扫过工作台上那堆激光枪的残骸,扫过那些来自不同种族、闪烁着微弱金属光泽的零件,最后落在那柄巨大的、沾满油污的扳手上。
一个模糊的、疯狂的、只有兽人才能诞生的想法,开始在他那被wAAAGh!能量和机油浸泡的大脑里缓慢成型。
“看见……咋样才能让更多小子看见呢……”他嘟囔着,眼神逐渐变得专注而危险。
屁精看着老大又陷入那种“俺要整大事”的状态,默默地、一点点地试图把自己缩进工作台底下,只求这次爆炸时自己能离得远点。
吱嘎完全没有注意到屁精的消失。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那是一个关于“被看见”的、粗糙而炽热的梦想。
格洛姆星的黄昏依旧喧闹,但在技术小子吱嘎的工棚里,一种不同于往常暴力wAAAGh!的野心,正在悄然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