晷依旧是一副枯瘦老者的模样，盘坐在混沌气流中，眼眸浑浊，仿佛看尽了世间沧桑。
辰恭敬地说明了来意，并将云澈的情况详细叙述了一遍。
晷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表示，直到辰说完，他才缓缓抬起眼皮，那浑浊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落在了某个方向——正是九幽镇魔塔所在。
良久，他才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声音仿佛自万古之前传来：
“规则反噬，心魔丛生……此乃他命中劫数，亦是其道之考验。”
“他身上的因果线，纠缠着太多古老与未知。源初重现，混沌归一，更有那‘陨神之地’看守者的印记……牵一发而动全身。”
晷的目光扫过充满期盼的灵溪等人，缓缓摇头：“非是老夫不愿出手，而是不能。强行干涉此等因果，非但无法救他，反而可能引动更大的劫难，加速其毁灭。甚至会波及尔等，乃至整个联盟。”
“他的路，只能他自己走。能否在镇魔塔中守住本心，炼化规则，斩灭心魔，全看他自身造化。外力……只会适得其反。”
连归墟守望者都明确表示无法插手，众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陷入了彻底的绝望。
晷看着他们失魂落魄的模样，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补充了一句，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九幽镇魔塔，虽是绝境，却也未必不是一番磨砺。塔底深处，镇压着一些连不朽都感兴趣的东西……若他机缘足够，或能从中觅得一线生机。但此路，九死一生，更需大毅力、大智慧。”
说完，他便重新闭上双眼，身形缓缓融入周围的混沌气流，不再言语。
辰无奈地对着众人摊了摊手，示意已经尽力。
希望彻底破灭。
众人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归墟之地。连不朽境的归墟守望者都因因果太重而不敢贸然插手，云澈的困境，似乎真的只剩下依靠他自己这唯一一条路了。
回想起守望者最后那句关于塔底机缘的话，众人心中更是五味杂陈。那与其说是希望，不如说是更深的担忧——九死一生的机缘，在云澈如今的状态下，又何尝不是催命符？
无人能助，因果难涉。云澈的生死道途，仿佛被孤零零地悬在了那冰冷的九幽镇魔塔中，前途未卜，吉凶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