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崖的余威尚未散尽,金紫帝力与破碎的冰焰、流光交织,在虚空凝成一片绚烂的光幕。云澈立于崖顶,正欲转身与紫电等人汇合,一道苍老却带着煌煌天威的声音突然在天地间响起:
“够了。”
只两个字,却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压制了崖顶所有的能量波动。金紫帝力的流转骤然放缓,炎狱大帝的残火、玄冰大帝的碎冰、流光大帝的残影,尽数定在虚空,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众人皆是一惊。能凭一声喝便定住数位大帝的气息,这等实力,早已超越了寻常大帝的范畴,甚至隐隐触及了半天帝境的壁垒!
云澈握紧轩辕剑,金紫帝力重新凝聚,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处。只见焚天崖最高的那块悬空石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位身着玄色龙纹帝袍的老者,面容古朴,须发皆白,却不显龙钟,反而透着一股“与天地同寿”的沧桑与威严。他腰间悬着一柄青铜剑,剑鞘上刻着日月星辰,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鸿蒙紫气——那紫气比云澈重铸本源时所用的一缕更加浓郁,仿佛能演化万物。
老者目光扫过崖顶,最终落在云澈身上,眼神平静却深邃,仿佛能看穿他的过去与未来。
“这股气息……”阿禾的声音从传讯玉符中传来,带着一丝迷茫与悸动,“好熟悉……像是在本源之树的古籍中见过的‘洪荒烙印’。”
战狂挠了挠头,准帝后期的战气竟有些不受控制地沸腾:“妈的,这老头比鸿钧那家伙还吓人!老子的血怎么一个劲地跳?”
苏沐折扇轻摇,脸色凝重:“他袍角的龙纹,是上古‘真龙河图’的印记,只有传说中的‘五帝’才配使用。难道……”
“五帝?”云澈心中一震。上古五帝,是比龙族大帝敖轩、天帝更古老的存在,传闻他们诞生于洪荒初年,以自身道基为引,开辟了星海的雏形,最后在平定“洪荒凶兽劫”时集体坐化,只留下无数传说。
老者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微微颔首,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悠远:“吾,轩辕黄帝。”
“黄……黄帝?!”流光大帝失声惊呼,身影剧烈颤抖,“上古五帝之首,开辟人族道统的轩辕黄帝?您不是早已……”
“坐化?”黄帝淡淡一笑,笑容中带着看透世事的淡然,“吾之道,融于天地,藏于万物,从未真正消亡。方才感应到此处帝道碰撞,触及了洪荒余韵,便显化一缕残念来看看。”
他看向云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错。以守护为基,融万友之道铸合道之境,引二百五十尊帝影证道,这等魄力,连当年的帝俊、太昊都未必能及。”
云澈心中巨浪翻涌。黄帝竟知道他渡劫的细节,甚至点出了“二百五十尊帝影”,显然对方一直在关注着星海的变动。他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不卑不亢:“晚辈云澈,见过黄帝前辈。”
“不必多礼。”黄帝摆了摆手,目光转向炎狱、玄冰、流光三位大帝,语气微沉,“你们三个,坐拥上古传承,却固步自封,将帝道走成了死路,不觉得惭愧吗?”
炎狱大帝低头道:“晚辈知错。”玄冰大帝与流光大帝亦是羞愧难当——在黄帝这等真正的洪荒大能面前,他们方才的争执与傲慢,确实如孩童闹剧。
黄帝不再看他们,转而望向云澈身后的虚空,那里,紫电、战狂等人的气息虽被隐藏,却逃不过他的感知:“生命仙途的小丫头,狂战道的莽小子,谋略战道的机灵鬼,影杀道的小家伙……还有那缕雷霆本源,倒是与当年的雷公有些渊源。”
他每说一句,阿禾、战狂等人便心头一震——对方竟能隔着虚空看穿他们的跟脚!
“你们身上,都有洪荒的气息。”黄帝的声音变得温和,“那是血脉深处的烙印,是当年吾等五帝守护洪荒时,留在万族本源中的‘守护印记’。所以你们见了吾,才会觉得熟悉。”
阿禾恍然大悟:“难怪我在本源之树中能感应到您的气息!原来那是守护印记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