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面左肋的伤口不断渗着黑血,轩辕剑的金焰剑气如同附骨之疽,正一点点蚕食他的秩序法则。但他立于漫天攻击之中,黑袍猎猎作响,面具下的目光依旧冰冷如霜,准帝境的威压如怒海狂涛般翻涌,竟硬生生逼得战狂等人的攻势不断后退。
“一群蝼蚁,也敢撼动大树?”银面冷哼一声,右掌猛地拍出,秩序法则凝聚成一面黑色巨盾,将战狂的刑天斧气、苏沐的冰火双掌、银澈的光暗射线尽数挡下。巨盾反弹的力量震得众人气血翻涌,战狂更是被震飞数丈,狠狠撞在陨神山的岩壁上,坚硬的黑石竟被撞出蛛网般的裂痕。
“战狂!”云澈目眦欲裂,阿禾渡来的世界本源之力正在修复他的经脉,他强撑着站起身,轩辕剑在手中嗡嗡作响,仿佛也在为眼前的屈辱而怒吼。
“云澈,别冲动!”阿禾按住他的手臂,世界之心的光芒映在她凝重的脸上,“他的秩序法则虽有滞涩,但根基太稳,单打独斗我们谁都不是对手。”
“那又如何?”云澈剑指银面,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屈的锋芒,“难道要看着他一步步碾碎我们的骨头?”他转头看向众人,眼底燃起熊熊烈火,“从踏入这片星云开始,我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但死之前,总得撕下他一块肉来!”
战狂从岩壁上挣脱,吐掉嘴里的血沫,刑天斧在他手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说得好!老子征战一生,最不怕的就是硬刚!”
苏沐拂去嘴角的血迹,冰火双瞳中战意升腾:“我的冰火本源,还没试过能不能冻结准帝的血液。”
银澈展开光暗双翼,光与暗的力量在他周身交织成螺旋状的风暴:“光暗同体,本就是为打破秩序而生。”
紫电握紧雷霆长矛,周身缠绕的电蛇噼啪作响,蛇瞳中闪烁着决绝:“紫电一族的字典里,没有‘退缩’二字。”
鸿钧取出七枚阵旗,阵旗在空中组成北斗之形,星辰之力从陨神山深处被引动:“老夫的星辰阵,今日便以准帝之血来祭!”
阿禾深吸一口气,世界之心的光芒与众人的气息相连,她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脑海:“我能预判他的秩序法则流转,你们听我号令!”
七道身影呈北斗之势散开,云澈立于“天枢”之位,轩辕剑直指银面,七股截然不同却又隐隐相连的力量,在陨神山顶汇成一股洪流,竟硬生生顶住了银面的准帝威压。
银面看着眼前的阵仗,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北斗战阵?可惜,你们的力量太杂,根本无法真正合一。”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竟直接朝着阵眼处的阿禾冲去——在他看来,这个能看穿他法则破绽的少女,才是最大的威胁。
“他要攻阿禾!”云澈怒吼一声,轩辕剑划出一道赤色弧线,剑域瞬间笼罩银面周身,强行改变他的突进轨迹。战狂与紫电同时从左右杀出,刑天斧的金焰与雷霆矛的紫电交织成网,封住银面所有退路。
“雕虫小技。”银面冷哼,秩序法则在他身前化作旋转的轮盘,轮盘转动时,金焰与紫电竟被强行扭曲方向,擦着他的身体轰在后方的岩壁上,炸出两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就在这刹那的迟滞间,阿禾的声音响起:“左后方!秩序法则流转有刹那空白!”
苏沐与银澈同时出手,冰龙与暗鸦从两个方向呼啸而出,精准地撞向银面左后方。银面脸色微变,那里正是他伤口的反方向,法则运转本就因伤势而有滞涩,此刻被精准命中,竟真的出现一丝紊乱。
“就是现在!”鸿钧双手结印,北斗阵的七枚阵旗同时亮起,星辰之力化作一道银色光柱,从九天直落而下,将银面困在光柱中央。光柱中,无数星辰碎片如同利刃般切割着银面的黑袍,虽然无法伤及他的本体,却让他暂时无法动弹。
“云澈!”阿禾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他在强行冲阵,最多三息!”
云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轩辕剑上,剑身上的龙纹瞬间活过来一般,一条金色巨龙虚影从剑中咆哮而出,盘旋在他周身。“以我残躯,引轩辕剑魂——龙战于野!”
他人与剑合,化作一条赤金巨龙,无视星辰光柱的阻碍,狠狠撞向被困在中央的银面。这一击凝聚了他全部的修为与精血,连神魂都燃烧起来,巨龙过处,空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银面感受到致命的威胁,怒吼一声,将体内的秩序法则催发到极致,黑袍炸裂开来,露出在他体表形成一层厚重的铠甲,铠甲上的符文如同活物般疯狂闪烁。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