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的声音落下时,灵舟周围的星空突然塌陷。并非物理意义上的崩塌,而是法则层面的湮灭——光线在他的威压下弯曲,星辰的轨迹被强行改写,连云澈等人的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整个星域的咽喉。
“这……这是什么威压?”紫电的羽毛根根倒竖,紫金雷火在体表疯狂跳动,却连一丝暖意都散发不出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雷鹏血脉在这股威压下瑟瑟发抖,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
鸿钧的神帝灵力刚触及那片黑影,就如冰雪遇阳般消融,他脸色惨白地后退半步:“超越了大帝境……这是传说中的天帝威压!不,还未完全成型,是半天帝境!”
“天帝境?”战狂的新臂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比大帝还高的境界?”
苏沐的冰火太极图在掌心剧烈旋转,试图抵抗威压的侵蚀,却被那股无形的力量压得不断缩小:“古籍中记载,天帝境是触摸到宇宙本源的存在,一念可生星辰,一怒可灭星系。半天帝境,便是距离这等境界只差最后一步,却已能掌控部分本源之力……”
话音未落,黑影中伸出一只覆盖着鳞片的手掌。手掌不大,却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的重量,所过之处,虚空直接化作鸿蒙紫气,连星衍古贤留下的隔音结界都如纸糊般破碎。
“交出世界之心,或者……死。”“那位”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漠然,仿佛在决定一群蝼蚁的命运。
云澈将医疗舱护在身后,轩辕剑的金芒暴涨至万丈,神王之力与守密人血脉毫无保留地融合:“想动她,先问过我的剑!”
金剑斩向那只手掌,却在接触的瞬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弹回。云澈如遭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灵舟的能量护盾上,护盾瞬间布满裂纹,他喉头一甜,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血珠,尚未落地就被那股威压碾碎成齑粉。
“萤火也敢与日月争辉。”“那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手掌继续向医疗舱抓来。
战狂与苏沐同时出手。战皇后期的战气凝聚成一柄巨斧,苏沐的冰火之力化作双龙,两者交织成一道璀璨的光墙,挡在手掌前方。但光墙在接触手掌的刹那便寸寸瓦解,战狂被震得右臂再次崩裂,新长出的血肉混着碎骨飞溅;苏沐则如断线的风筝般撞在舱壁上,冰火太极图彻底溃散,嘴角溢出的血液竟带着焦黑与冰封两种痕迹。
“差距……太大了……”银澈的银刃护在医疗舱前,双腿因承受不住威压而深深陷入甲板,“这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战斗!”
就在那只手掌即将触碰到医疗舱的瞬间,舱内的阿禾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依旧涣散,气息微弱得随时会熄灭,但眉心的世界之心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绿光。绿光中,一道模糊的虚影缓缓站起——那是刑天战傀的残魂,此刻正手持巨斧,挡在医疗舱前!
“昂——!”刑天残魂发出无声的咆哮,巨斧带着洪荒战气劈向那只手掌。这一次,手掌竟被震得微微一顿,鳞片上浮现出一道浅浅的白痕。
“刑天的残魂?”“那位”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带着玩味与杀意,“也好,今日便让你们这对洪荒的余孽,一同化为尘埃!”
黑影中爆发出更恐怖的威压,半天帝境的本源之力如海啸般席卷而来。刑天残魂的巨斧瞬间崩碎,虚影在威压中寸寸消散,最后化作一道流光,重新融入世界之心。医疗舱的防护罩应声而碎,阿禾的身体在威压下剧烈颤抖,本就微弱的气息再次跌落,眼看就要彻底断绝。
“阿禾!”云澈目眦欲裂,他猛地扑过去,用身体护住医疗舱。守密人血脉在他体表凝成金色的铠甲,铠甲却在半天帝威压下快速龟裂,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他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就像螳臂当车,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阿禾被抹杀。
就在这时,远方的星空中亮起无数道光芒。星衍古贤的玉简之光、骨龙大帝的龙息、巨灵战尊的拳影……数十道属于大帝与逆天准帝的气息冲破黑影的封锁,朝着灵舟方向赶来。
“‘那位’!你敢在老夫面前伤她试试!”星衍古贤的怒吼响彻星空,玉简化作一柄千丈长的剑,斩向黑影的核心。
骨龙大帝的龙躯遮天蔽日,龙息喷吐间,冻结了大片星空:“背叛洪荒的叛徒,也敢称半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