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平原尽头,孤峰如同一柄倒插大地的巨剑,峰顶萦绕着淡淡的青色剑气。越是靠近,云澈体内的灵力便越发躁动,太初剑与峰顶的气息共鸣,发出清越的嗡鸣。
“好强的剑势。”阿禾仰头望着孤峰,破界刀竟微微震颤,“这里好像不止一柄剑。”
清玄展开兽魂录,赤色光芒在山脚形成一道屏障:“蚀心兽不敢靠近剑冢,我们可以放心登山。”
山路崎岖,布满锋利的岩石,岩壁上隐约可见剑劈斧凿的痕迹。云澈的指尖抚过一道剑痕,触感温润,竟从中感受到一丝熟悉的灵力波动——与母亲留在玉佩中的气息如出一辙。
“这是……母亲留下的?”他心中一动,加快了脚步。
峰顶竟是一片平坦的空地,中央矗立着数十座石碑,每座碑前都插着一柄古剑,剑身锈迹斑斑,却仍散发着凌厉的剑意。而空地最深处,一柄通体银白的长剑悬浮在石台上,剑穗是熟悉的青色云纹——与云澈幼年时母亲缝制的荷包纹样完全相同。
“是父亲的剑!”云澈快步上前,指尖即将触碰到剑柄时,石台突然亮起一道光幕,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面容看不清,手中握着的正是石台上的银剑,正对着空气挥砍。他的招式灵动飘逸,竟与云澈自学的剑法有七分相似。
“这是……剑影留痕?”清玄眼中闪过惊讶,“是用自身精血与剑意凝结的影像,至少需要主宰境后期的修为才能留下。”
剑影演练的剑法越来越快,青色剑气纵横交错,在空地上留下道道残影。云澈看得入神,下意识地挥动太初剑模仿,体内的《清玄诀》与剑法共鸣,竟自行运转起来。
“这是‘青冥十三式’!”清玄失声惊呼,“这是青冥道宗的镇宗剑法,只有宗主一脉才能修习!你父亲……难道是……”
她的话没说完,剑影突然停住,缓缓转身,虽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落在云澈身上,带着深深的期许。紧接着,剑影化作点点青光,融入太初剑中。
云澈只觉脑中多出无数剑招感悟,太初剑的青光暴涨,竟隐隐有超越使者境的趋势。他握紧剑柄,轻声道:“父亲……”
就在这时,石台侧面的石壁突然裂开,露出一间狭小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桌上,放着一枚青色玉简和一块半透明的玉佩——与云澈怀中的半块恰好能拼合成完整的圆形。
“是母亲的玉佩!”云澈冲过去,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完整的玉佩发出柔和的青光,映照出石室顶部的字迹,是一行娟秀的女子笔迹:
“云郎,吾儿云澈若能到此,想必已长成挺拔少年。王庭之乱未平,玄黄秘境藏有王庭豢养的‘混沌巨兽’,其心核可解你父亲的‘锁魂咒’。切记,勿信玄烨之言,他手中的裂天枪,染着你祖父的血。”
字迹的末尾,还画着一只小小的三眼灵狐。
“混沌巨兽?锁魂咒?”阿禾看着玉佩上的字迹,眉头紧锁,“你父亲还活着?”
清玄拿起青色玉简,神识探入后脸色剧变:“这是长公主的日记……上面说,当年王庭内乱,老宗主(云澈的外祖父)被玄烨弑杀,你父亲为救长公主,身中玄烨的锁魂咒,被囚禁在秘境深处的‘锁魂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