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的指尖拂过冰冷的岩壁,混沌本源顺着指缝渗入,将那些试图攀附的暗纹一一抚平。地核深渊的更深处,连岩浆都变得稀疏,只剩下裸露的黑色岩层,上面布满了古老的裂纹——那是末级星域诞生时,混沌初开留下的痕迹。
“还有七天。”源狱龙的声音从她腕间传来,化作一道暗金色的纹路缠绕而上,“按外界的三月之期算,鸿钧道祖的守界阵最多还能撑七天。”
阿禾脚步一顿,抬头望向虚空。通过体内的本源纹脉,她能“看”到守界阵外那片翻滚的暗紫色星云,噬纹狱的主力虽暂时退去,却像一群耐心的饿狼,正一点点啃噬着阵法的光膜。而阵内的修界者,气息已经开始紊乱,显然到了强弩之末。
“纹脉之残就在前面。”她收回目光,看向岩层尽头那片扭曲的空间。那里悬浮着一颗灰黑色的球体,表面缠绕着与本源纹脉相似却更加破碎的纹路,每一次收缩,都让周围的空间泛起涟漪。而在球体正中心,一点纯白的光芒若隐若现——正是混沌源核。
源狱龙的声音带上了凝重:“它能感应到你体内的本源纹脉,那些破碎的纹路,其实是在……渴求完整。”
阿禾慢慢靠近,果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吸力。纹脉之残表面的碎纹如同活物般伸出,想要抓住她身上的金色纹路,却在接触到混沌本源的瞬间触电般缩回,发出刺耳的尖啸。
“它怕混沌本源?”阿禾皱眉。
“不是怕,是排斥。”源狱龙解释道,“纹脉之残是源纹之心剥离时的‘遗弃之物’,而混沌本源代表着‘包容’,对它来说,这是最刺眼的存在。”
话音刚落,纹脉之残突然暴涨,无数碎纹化作利刃射来。阿禾侧身避开,却见那些利刃擦过岩壁,瞬间将坚硬的黑石切成齑粉。她体内的本源纹脉同时震颤,像是在为这些破碎的同类感到悲伤。
“别伤它。”阿禾抬手按住腕间的源狱龙,“它只是……太孤独了。”
她深吸一口气,主动散去体表的混沌本源,露出那些与源纹之心同源的金色纹路。纹脉之残的攻击猛地顿住,碎纹在空中犹豫地盘旋,似乎在确认什么。
阿禾缓缓伸出手,体内的本源纹脉顺着手臂流淌,化作一道柔和的金光,轻轻触向纹脉之残。
刹那间,无数破碎的画面涌入她的脑海——
那是末级星域尚未成型时,一团混沌中诞生了第一缕源纹;那是源纹之心与地核相连,亿万星辰在纹脉网络中亮起;那是某次星域浩劫,源纹之心为了保护星域,强行剥离地核,留下这团意识残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