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与我的叠在一起,像幅晕开的画。而那些藏在肌理里的颤、呼吸里的甜、触碰时的烫,都成了这画里最鲜活的笔,让这清晨的光,都变得黏黏的,像化不开的蜜。
暮色像浸了墨的棉絮,一点点漫进障子门时,千鹤川子正趴在我胸口数我的肋骨。她的指尖凉得像块玉,划过第三根骨头时忽然停住,抬头时睫毛扫过我的下颌,带着点痒:“这里的心跳,比太鼓还急。”
我翻身将她拢进怀里时,她顺势蜷起膝盖,足尖在我腰侧轻轻一点,像只调皮的蝶。棉布裙早被揉得皱了,露出的小腿在暮色里泛着瓷白,膝盖内侧的肌肤薄得能看见淡淡的青脉,却在相触时烫得惊人。“曹君……”她的声音裹着气音,忽然伸手勾住我的后颈,将我往她身前带——胸前的柔软隔着薄薄的衣料蹭过来,像两团温凉的云,却在贴近时化作滚烫的浪,一下下漫过心尖。
她忽然仰起脖子,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嘤咛,腰肢像被风吹动的柳,往我怀里陷得更深。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脊椎的起伏,从肩胛骨的圆润到腰窝的浅凹,每一寸曲线都像被精心打磨过的玉,既有着清瘦的骨感,又藏着让人屏息的柔。她的手按在我背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在我动作稍缓时,用脚跟轻轻勾住我的腰,带着点委屈的颤:“别慢……”
暮色渐浓时,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引向她腰侧最柔软的地方。那里的肌肤下藏着微微的抖,像受惊的雀在振翅,而当我的指尖触到那处细腻时,她忽然绷紧了身子,像根被拉满的弦,喉咙里漏出的声音碎得像落雪:“就是这里……”
榻榻米的草香混着她发间的樱花味,在鼻尖缠成结。我低头吻她锁骨的红痕时,尝到点咸涩的湿,是她没忍住的泪。她忽然用膝盖将我往她身前顶,动作里带着点不自知的急切,既有着清瘦身体里藏着的韧性,又带着全然交付的柔软。“曹君……”她的声音贴在我耳边,气音里裹着浓浓的喟叹,“要化在你怀里了……”
窗外的栾树被风吹得沙沙响,像在为这室内的缠绵伴奏。她的身体忽而是绷紧的弦,忽而是化开的糖,在我怀里舒展又蜷缩,像株被春雨浸润的桔梗,既有着清瘦的风骨,又藏着惊心动魄的媚。当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眼尾的红漫到鬓角时,我忽然觉得,这暮色里的每一寸触碰、每一声轻吟,都成了刻在骨头上的诗,而她这具清瘦却多情的身体,就是诗里最动人的韵脚。
不知过了多久,月光终于爬上榻榻米,照亮她汗湿的发。她趴在我胸口,睫毛上还沾着泪,像沾了露的蝶。“曹君的心跳……”她的指尖轻轻按在我左胸,“跑到我这里来了。”
我低头看时,她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像刚被风吹过的湖面。月光漫过她敞开的领口,在那片白皙的肌肤上投下淡淡的影,既有着少女的青涩,又藏着被爱浸润过的柔媚,让人觉得,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不及此刻她睫毛上的那滴月光。月光把障子门的影子拓在榻榻米上,像谁用墨笔描了半阙残词。千鹤川子的呼吸还带着颤,贴在我颈窝的脸颊烫得惊人,她忽然抬手捧住我的脸,指尖的凉混着体热的暖,在我下颌轻轻厮磨:“曹君,我是你的。”
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樱,却带着玉石相击的脆:“从第一次在古籍室看你翻书时就是了。若有天你要走,我宁愿变成博古架上的瓷,碎了也守着这屋子。”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已经吻了上来,带着孤注一掷的急。舌尖撬开齿关时,我忽然感觉到她身体的轻颤——不是羞怯,是全然交付的软。当彼此彻底相拥时,她忽然仰起头,喉咙里溢出一声绵长的喟叹,像琴弦被揉碎在风里。脊椎的曲线绷得笔直,又在下一秒化作春水,顺着我的臂弯往下淌。
“原来……心真的会疼。”她的声音发飘,指尖深深掐进我后背的肉里,留下弯月形的红痕。忽然,她的睫毛剧烈地颤了颤,像被骤雨打湿的蝶翼,眼神蒙上层朦胧的雾,身体软得像没了骨头。我正慌得要停,她却反手将我抱得更紧,指节扣着我的肩胛骨,力道大得像要嵌进骨血:“别停……”
声音轻得像缕烟,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韧。月光漫过她敞开的领口,照亮锁骨处细密的汗,像撒了把碎星。她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偶尔从齿间漏出的轻吟,混着榻榻米的草香,在夜色里织成张温软的网。忽然,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月光烫到似的,随即软在我怀里,眼睫轻阖,竟像晕了过去。
我正心头一紧,却感觉到她环在我腰间的手轻轻动了动,带着点无意识的摩挲,像只贪暖的猫。“曹君……”她的声音从喉间挤出来,含糊又软糯,“热……”
原来不是昏迷,是沉溺到忘了如何呼吸。我低头吻她汗湿的发,尝到点咸涩的甜,是她藏在发间的泪。当晨光终于从窗缝里钻进来,照亮她鬓角的珍珠步摇时,我们还维持着相拥的姿态,像两株在春夜里缠在一起的藤,根须早已长进彼此的土壤里。
最后相拥着躺倒在茶室的榻榻米上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她趴在我胸口,发间的紫阳花瓣落在我腕间,像枚小巧的印。博古架上的青瓷瓶盛着半盏残茶,茶香混着她发间的樱花味,在晨光里漫成淡远的雾。
“天亮了。”她的指尖划过我胸口的疤,那里的皮肤已被她的体温焐得发烫。
“嗯。”我捏了捏她蜷起来的脚趾,粉嫩得像初绽的花苞。
晨光爬上她敞开的领口,在那片白皙的肌肤上投下淡淡的影。她忽然往我怀里缩了缩,像只怕冷的鸟:“以后的天亮,都要这样。”
我没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些。茶室的风铃轻轻晃,叮咚声里,新沏的抹茶在盏中漾开涟漪,而我们交缠的影子,早已被晨光晒得暖暖的,像块融不开的糖,再也分不出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