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间差不多了，云旌在手机上和顾宴清结束了话题，走出卧室。
他推开琴房的门，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毫无心机的、略带歉意的笑容：“雨哥，不好意思啊，等久了吧？”
花雨正沉浸在和陈轩“打情骂俏”的得意与即将得到“谢礼”的兴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收起手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强装镇定地笑道：“没，没多久。旌旌你忙完了？”
“嗯，暂时忙完一段落了。”云旌点点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自然地说道：“对了雨哥，你先坐这儿等我一下，我那边还有个直播没关呢，刚才就是中途休息，得去跟粉丝们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直……直播？”花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声音都变了调，“你、你一直在直播！”
“对啊，”云旌眨眨眼，表情无辜又理所当然，“经纪人让我多和粉丝互动嘛。就在那边。”
他随手指了一下之前放手机的大致方向。
花雨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惊雷炸开。
他刚才所有的行为，翻找、偷拍、发消息，难道全都被拍下来直播出去了？
他瞬间如坠冰窟，手脚冰凉，第一反应就是立刻逃离这里。
“那个……那个，旌旌，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急事，我先走了。”花雨猛地站起身，语无伦次地就想往外冲。
云旌却抢先一步，看似无意地挡在了他和门之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挽留：
“啊？这么急吗？雨哥你专门来找我，肯定是有事吧？我们朋友之间还没好好叙旧呢，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他的语气真诚，仿佛真的因为朋友的匆忙离开而感到失落。
花雨被堵得哑口无言，心急如焚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能眼睁睁看着云旌一步步走向房间一角，从一处巧妙隐藏的支架上取下了正在直播的手机。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花雨眼前一黑，几乎要站不稳。
他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网上铺天盖地的骂声和陈轩那张翻脸无情的嘴脸。
云旌将手机屏幕转向自己，看向弹幕。
此刻，直播间的弹幕早已炸开了锅，密密麻麻的全是粉丝焦急的告状和愤怒的控诉：
“云宝！！！你终于回来了，那个男的是小偷，他偷拍你的歌。”
“他翻你桌子，拍了那个歌谱。”
“我们都录屏了，有证据，快报j。”
“宝宝你相信我，他真的不是好人！！！”
“他刚才鬼鬼祟祟的样子全被拍下来了。”
“旌旌别被他骗了，他是坏人。”
“心疼宝贝，交友不慎啊！”
“快把他抓起来。”
云旌看着飞速滚动的弹幕，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难以置信和巨大的受伤。
他猛地抬头看向花雨，眼眶迅速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花雨……他、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你刚才真的……”
他的身体微微晃动，像是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显得摇摇欲坠。
花雨被当场揭穿，吓得魂飞魄散，脑子一片空白，只能苍白无力地辩解：“不！不是的！旌旌你听我解释。”
“我就是……我就是觉得这首歌写得特别好，放在这里不安全，我、我是想帮你拿去先申请版权。对！申请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