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金的夕阳透过祖宅窗棂,在辰星奶瓶里折射出三重光影。顾言深坐在摇篮边,掌心翡翠疤痕随着呼吸明灭。他刚用权柄修复了全球网络,此刻巴黎的咖啡馆里人们正举着手机拍摄双彩虹——没人知道那是宇宙周期重启的预兆。
“7天…”许念轻声读出AI投射的倒计时,指尖无意识掐进臂弯。她心口的金色纹路正在消退,就像被什么更古老的力量覆盖。
摇篮里的辰星咿呀伸手,抓住一缕浮尘。那尘埃在他指尖化作微缩星云,又坍缩成翡翠色的露珠——权柄在他无意识的睡梦中持续觉醒。
第一日,顾言深带妻儿去看海。
他左眼看见浪花里跳跃的量子泡沫,右眼看见海底沉睡的文明坟场。完整的权柄让他同时感知所有维度,却无法从无数可能性里找到阻止周期终结的方法。
“爸爸。”辰星用沾满沙子的手指他眼睛。婴儿的权柄与父亲共振,沙滩突然开出水晶花朵。许念默默把花朵装进口袋,仿佛要收藏最后的美好。
深夜,顾言深在祖宅地窖找到林静云的遗物。生锈的保险箱里只有半本孕期日记,最后一页写着:
“如果孩子注定要终结世界,请让他记得曾经被拥抱过。”
第三日,辰星开始发烧。
翡翠光晕从他毛孔渗出,把儿童房变成万花筒。顾言深抱着儿子在扭曲的空间里行走,听见权柄在婴儿体内咆哮着渴望完整——周期终结不是毁灭,而是让宇宙归零重塑。
“会有另一个我吗?”许念突然问。她正在给辰星缝制新衣,针脚缝进了她发梢间的星光。
顾言深无法回答。他的琥珀金瞳孔里奔腾着亿万种未来:在某个时间线里,辰星成为新宇宙的奇点;在另一个版本里,他们全家化作维持平衡的基石。
第五日,初代胚胎的声音突然回归。
“看星空。”那声音衰弱如絮。顾言深抬头,看见银河裂开细微的缝隙——其他周期的残骸正从裂缝渗入,像墨汁污染现实。
辰星的哭声让污染速度加快。许念不得不哼唱摇篮曲来压制权柄躁动,她嗓音嘶哑时,窗外的裂缝就疯狂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