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与康郡王素无往来,在朝中也保持中立。”
谢流云压低声音:“我听说个小道消息,安国公府隔壁,就是已故瑞王的旧邸。”
“瑞王当年……可是夺嫡败了,被圈禁至死的。”
瑞王!
云皎皎与萧璟对视一眼,心头俱是一沉。
瑞王之事是宫闱禁忌,多年无人敢提。
安国公府此时闹“鬼”,是巧合,还是有人想借机搅动浑水?
“这个案例,接了。”云皎皎将帖子单独放好,“我亲自去。”
两个时辰后,厚厚一叠拜帖只剩五份值得一见。
云皎皎由衷赞叹:“可以啊谢世子,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谢流云得意扬眉:“那是!”
“京城百事通岂是浪得虚名!”
“嫂子放心,以后这活儿包我身上,保证把最值、最有趣的案子给你挑出来!”
他正得意,明月去而复返,脸色冷峻。
“王爷,王妃,追查‘虚云’有线索了。”明月语速急促,“在京郊黑风岭的废弃猎户屋里,找到了这个。”
他摊开手,不是预想中的尸体,是几片沾泥的深紫碎布,和一撮颜色诡异的粉末,散发着甜腻腐朽的异香。
“是‘虚云’道袍的颜色!”谢流云一眼认出。
云皎皎凑近一闻,脸色骤变:“幻梦散!”
“南疆最歹毒的迷药,致幻乱心,量大可毙命!”
“他怎么会沾上这个?”
“而且……”
她仔细看那些碎布,上面除了泥,还有凌乱的非人抓痕和干涸发黑的黏液。
“这痕迹……不像人为,倒像被什么野兽袭击过?”她心头猛跳。
一个精通巫蛊的南疆刺客,在黑风岭被“野兽”逼到动用幻梦散、撕裂道袍?
萧璟眼神锐利如刀:“黑风岭……距皇陵不过十里。”
皇陵、南疆刺客、诡异野兽、幻梦散……所有线索,诡异地交汇于皇陵周边那片神秘山域。
云皎皎盯着那深紫碎布和奇异粉末,深吸一口气。
原定三日后勘查皇陵的计划,必须提前了。
黑风岭的线索像鞭子抽在身后。
萧璟连夜进宫,以“卦妃需寻灵气之地绘制护龙大阵”为由,硬生生将皇陵之行提到了第二天一早。
皇帝虽觉仓促,但牵扯到太子和自己,到底准了。
就在他们紧锣密鼓准备时,谢流云筛出的五份拜帖里,有一份格外扎眼。
怀化将军沈巍,镇守西陲的老将,即将出征平定边乱。
这个刀口舔血的汉子,竟也递帖求问吉凶,还想请云皎皎去看看他京中府邸的风水。
“沈巍性子直,不是趋炎附势的人。”萧璟看着帖子沉吟,“他来问卦,怕是真遇到了让他心里发毛的事。”
“见。”云皎皎拍板,“正好用这‘正常业务’打掩护。”
沈巍一身常服走进来。
身板挺直如松,眉间刻着风霜,眼底却藏不住一丝疲惫。
“末将沈巍,见过娘娘。”
“将军请坐。”
云皎皎细看他面相,迁移宫黑气缠绕,官禄宫阻滞隐现,唯独印堂那点赤红煞气撑着,显是前路凶险,但命不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