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蔓连忙拦住,她拿起那张最初画的、虽然模糊但还能勉强看出个框架的符纸,小心翼翼地说,“这个……看着挺好看的,亮亮的。”
“亮亮的?”云皎皎一愣,接过来仔细看。
确实,在清晨的光线下,这张失败品上的朱砂似乎泛着微弱的温润光泽,与其他几张死气沉沉的模样不同。
她用手指轻轻触摸,甚至能感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令人心安的暖意。
难道……歪打正着了?
云皎皎心中一动。
她想起自己画这张符时,心里想的全是希望萧璟能安睡,精神能好起来,最为专注。
而后面的几张,反而因为急于求成,心思杂乱。
她将这张符纸单独拿出来,犹豫了一下,将其余几张失败的团了团丢掉。
“王妃,王爷说可以出发了。”清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云皎皎应了一声,看着手中这张唯一的“成品”,最终还是将它小心折好,放入了随身携带的锦囊里。
不管有没有用,总归是份心意。
她带着小蛮和阿蔓来到府门口,萧璟已经等在那里。
他今日换了一身墨蓝色的常服,少了几分王爷的威仪,多了几分清贵公子的气质,只是眉眼间的冷峻依旧让人不敢直视。
“走吧。”萧璟目光扫过云皎皎,并未多言,率先登上了马车。
云皎皎带着小蛮和阿蔓上了后面一辆稍小些的马车。
阿蔓是第一次坐这么华丽的马车,又是紧张又是新奇,缩在角落不敢乱动。
马车缓缓向城北的望星楼驶去。
车厢内,萧璟闭目养神。
不知为何,今日他总觉得心神格外宁静,脑海中纷杂的思绪似乎被无形的手抚平,连带着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他隐约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温和的气息萦绕在身侧,如同春日的暖阳,悄无声息地驱散着他体内积年的阴寒与疲惫。
他睁开眼,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旁边马车方向。
是……她的缘故吗?
而后面马车里,云皎皎正从锦囊里拿出那张符纸,对着光又看了看,那微弱的暖意似乎更明显了些。
她心中嘀咕:难道真有用?
这玄学传承,难道不看笔画工整,看的是……心诚则灵?
她将符纸重新收好,撩开车帘一角,望向越来越近的望星楼。
那高耸的楼阁在晨光中显得肃穆而神秘。
不知为何,越靠近那里,她袖中的龟甲就越是躁动不安,传来一阵阵急促的灼热感。
望星楼,果然有问题。而且,问题恐怕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