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不敢?”沈炼毫无惧色,“我烂命一条,光脚不怕穿鞋的!倒是你,疤脸刘,风光了这么多年,舍得就这么栽了?舍得让你背后那位‘主子’失望?”
“主子”二字,沈炼咬得极重!他是在赌!赌疤脸刘背后真的有人!
疤脸刘的瞳孔猛地收缩!握着匕首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死死盯着沈炼,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两个打手也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土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油灯燃烧的噼啪声。
良久,疤脸刘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沈炼……算你狠!银子……老子再宽限你三天!三天之后,要是还见不到钱……”他眼中凶光毕露,“老子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拉你垫背!我们走!”
疤脸刘带着两个打手,狠狠瞪了沈炼一眼,摔门而去。
沈炼站在原地,直到脚步声远去,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刚才的对话,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他成功唬住了疤脸刘,争取到了宝贵的三天时间!但代价是……彻底激怒了这条毒蛇!三天后,将是真正的生死之局!
他必须在这三天内,找到银子!或者……找到彻底解决疤脸刘的办法!
他走到土炕边,掀开破旧的草席,从炕洞深处摸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他仅剩的三两多银子,还有……那枚冰冷的铜哨。
他摩挲着铜哨,目光落在墙角那堆用于锻炼的石块上。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刀!绣春刀!
他需要真正掌握这把刀!不仅仅是架势!他需要实战的杀技!需要能在关键时刻,一击毙命,或者……自保的底牌!
他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走到院中。月光清冷,洒在破败的院落里。
他闭上眼,回忆着前世在国安局接受的近身格斗和冷兵器训练。那些简洁、狠辣、直取要害的招式,如同烙印般刻在灵魂深处。
他缓缓抬起手,模仿握刀的姿势,对着虚空,猛地一记斜劈!动作迅猛,带着破风声!
“呼!”
紧接着,反撩!直刺!格挡!横削!
没有刀,只有手中的石块。但他全神贯注,将石块想象成冰冷的刀锋,将面前的空气想象成凶恶的敌人!每一次挥击,都调动全身的力量,力求精准、迅猛、致命!每一次动作,都牵动着左肩的伤口,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但他咬紧牙关,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角滑落。
月光下,他孤独的身影在破败的院落中辗转腾挪,手中的石块划出一道道凌厉而狠辣的轨迹。没有花哨,只有最原始、最直接的杀戮本能!
他需要变强!更快!更强!为了活下去!为了……守护心中那点微弱的念想!
夜风中,只有石块破空的呼啸声,和他压抑而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院落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