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骥看着宣纸上的两道墨痕,心里有些着急——怎么还没唱王之涣的诗?他最喜欢王之涣的《凉州词》,那句“黄河远上白云间”,光是想想就觉得气势磅礴。
他探头往屏风后看,隐约能看到王之涣正端着酒杯,神色淡定地品着酒,仿佛一点也不着急。旁边的王昌龄却有些坐不住了,时不时探头往外看,手指还在桌子上轻轻敲着节奏。
第三个、第四个歌妓唱的依旧是王昌龄和高适的诗,宣纸上的墨痕越来越多,王昌龄已经有三道,高适有两道,王之涣却一道也没有。马骥旁边的一个书生忍不住嘀咕:“王兄,你说王老先生的诗,今天会不会不被唱啊?”
“不可能!”另一个书生反驳,“王老先生的诗意境开阔,最适合传唱,肯定是还没到时候!”
就在这时,第五个歌妓走上舞台。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襦裙,头发上插着一支玉簪,看起来格外素雅。她没有立刻唱歌,而是先调了调琴弦,然后闭上眼睛,缓缓拨动琴弦——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歌声刚起,大堂里瞬间安静下来。那歌声悠扬而苍凉,像带着边塞的风沙,又像藏着无尽的乡愁,听得人鼻子发酸。马骥甚至能想象出画面:黄河像一条黄龙,从白云间奔腾而下,一座孤城矗立在万仞高山上,羌笛声声,诉说着将士的思乡之情。
屏风后,王之涣猛地放下酒杯,哈哈大笑:“如何?我说过,此曲一出,必压群雄!”他站起身,亲自走到屏风前,拿起笔在宣纸上画了一道——这一道,正好比王昌龄多一道,比高适多两道。
“赢了!王老先生赢了!”马骥比王之涣还激动,跳起来鼓掌,差点把桌子上的茶杯碰倒。周围的人也跟着喝彩,大堂里的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连舞台上的歌妓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比赛结束后,王之涣、王昌龄、高适从屏风后走出来,接受众人的祝贺。马骥挤到前面,看着三位诗人谈笑风生,心里满是崇拜。有个书生上前请教王之涣:“先生,您的诗为何能打动人心?”
王之涣笑着说:“诗者,情也。将心中所想、眼中所见,用文字表达出来,自然能引起共鸣。”
马骥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心里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些诗能流传千年,因为它们写的是真实的情感,是每个人都能体会到的喜怒哀乐。
他摸了摸胸口的挂坠,那玩意儿不知何时变得温热,光芒流转,像被歌声和诗句感染了一样,比平时更活跃。马骥能感觉到,挂坠吸收了诗歌与音乐碰撞出的“文华”能量——这种能量不是单一的诗句,也不是单纯的旋律,而是两者结合后产生的共鸣,鲜活而热烈,让人心里暖暖的。
“原来诗歌还能这么玩。”马骥笑着想,“这大唐的‘选秀’,可比现代的有意思多了。”他决定,以后只要有“旗亭画壁”,他一定来捧场——既能听好诗,又能看热闹,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