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骥吓得一哆嗦,赶紧抬头,挤出笑容:“女君恕罪!小人胡言乱语,就是觉得女君您的生意做得大,从开采到交付,一路顺畅,管理得井井有条,小人佩服!”
“一路顺畅?”巴清捕捉到他的话,微微蹙眉,“你倒会说些新奇词。你不是普通役夫吧?”
马骥心里发虚,不敢说实话,只能含糊:“小人原是读书人,不小心犯了律条,被罚来做苦役。”
巴清点点头,战国时期,士人因各种原因沦为刑徒的不少,她没多问,目光扫过马骥粗糙的手和身上的赭衣,又问:“你既读过书,可知丹砂除了朱绘、医药,还有别的用处?”
马骥一愣,下意识回答:“知道啊,还能提炼水银。水银能镀金鎏金,还能防腐。” 他差点说漏嘴“秦始皇陵里有水银江河”,赶紧闭上嘴,心里怦怦直跳。
巴清的眼神瞬间亮了——水银在当时叫“姹女”,提炼和应用都是高端知识,尤其是防腐,只有少数人知道,这小子居然能随口说出来!她重新打量马骥,这年轻人虽然穿着役夫的衣服,却不像其他役夫那样麻木,眼神里有灵光,疯言疯语中,好像藏着真东西。
“倒是小瞧你了。”巴清淡淡说了句,没再追问水银的事——这涉及她的核心生意,不宜多谈。她又看了马骥一眼,对旁边的将领说:“此人虽为役夫,却懂些门道,若军中有用得上的地方,可酌情调用。”
将领愣了愣,随即点头:“多谢女君提醒。”
巴清没再停留,转身继续往前走,侍女和管事跟在她身后,车队缓缓驶入营中,留下一路丹砂的淡红色痕迹。
马骥看着她的背影,松了口气,心里又有点小激动——跟历史名人对话,还被夸了!他忍不住又脑洞大开,拉着黑娃说:“哎,你说我要是跟她合作,用丹砂做唇脂,搞高端定制,卖给公主贵妇,是不是能发财?”
黑娃挠着头:“马哥,唇脂不就是红的吗?还能咋高端?”
马骥:“……” 他的商业蓝海计划,刚冒头就胎死腹中了。
他摸了摸胸口的挂坠,挂坠刚才在巴清靠近时,微微发热,像吸了点她身上的贵气,现在慢慢凉了下来,温温的,贴着胸口。马骥叹了口气——发财暂时别想了,先好好熬完苦役,争取早点离开辎重营,才是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