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持续到深夜。最终,一个折中方案出台:向上海增派两个大队的兵力,但主要任务是维持秩序,避免进一步刺激国际社会。
上海,秘密医院
张宗兴在昏迷三天后苏醒。守候在床边的除了杜月笙,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英国记者斯诺。
“张先生,你成了国际新闻人物。”斯诺递过几张报纸,上面刊登着北站爆炸的照片,“泰晤士报称你们为‘东方抵抗运动的象征’。”
杜月笙补充道:“租界工部局迫于压力,同意设立中立救护区。这是我们争取到的喘息机会。”
张宗兴虚弱地问:“弟兄们...”
“安置好了。”杜月笙握紧他的手,“活着的,都是火种。”
这时,一个护士打扮的年轻女子走进来换药。张宗兴注意到她动作专业,但虎口有长期握枪留下的老茧。
“新来的?”他轻声问杜月笙。
“洪门送来的医疗队。”杜月笙意味深长地说,“全国各地都在支援上海。”
广州,秘密码头
夜幕下,一批特殊“货物”正在装船。表面上是药材和茶叶,实际
“放心,这条线我们走了多年。”老船工安慰他,“连海关都是自己人。”
船离港后,年轻商人才松了口气。他打开怀表,表盖内是一张少女的照片——那是他在上海读书的妹妹,至今生死未卜。
武汉,学生集会
大学生们举着标语在街头游行:“支援上海同胞!”“抗日救国!”。警察在一旁监视,但未阻止。
一个女学生站在木箱上发表演讲:“上海在流血,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她摘下自己的银镯子,“这是我全部的家当,捐给前线!”
人群中响起阵阵呼应,捐款箱很快被塞满。类似的场景在北平、南京、成都等地上演。
上海郊外,难民营地
阿庆嫂和其他幸存者在这里艰难求生。当她听说北站爆炸的消息时,默默多煮了一锅粥:“给抵抗组织的家属送去。”
营地里的孩子们用木棍在沙地上画着打击日本人的图画。他们中最小的只有五岁,父母都死在战火中,但依然用稚嫩的声音说:“长大要当兵,打鬼子。”
夜幕降临,张宗兴在病床上听着各地传来的消息。虽然伤势严重,但他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
“告诉少帅,”他对杜月笙说,“时机快成熟了。等我能下床,就去北平见他。”
窗外,黄浦江上船只往来如常。
但细心的人会发现,悬挂列强国旗的船只明显增多——国际社会正在密切关注着这座城市的命运。
在这张错综复杂的棋局上,每一颗棋子都在移动。
而更大的风暴,正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