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七撕下衣襟包扎伤口,看了眼车厢里伤亡的弟兄,眼圈发红,
“这笔账,迟早要算!”
张宗兴靠在车厢板上,剧烈咳嗽着:
“松井没死,只是重伤。日军很快就会大规模报复。”
“来啊!老子等着呢!”刘黑七一拳砸在车厢板上,
“斧头帮别的没有,就是有骨气!”
卡车驶入法租界,在一处安全屋前停下。
杜月笙早已等候多时,看到伤亡情况,脸色阴沉:“损失太大了。”
“但值了。”张宗兴递过一份从日军中尉身上搜出的文件,
“这是日军下一步的清剿计划。”
杜月笙快速浏览后,眼中闪过寒光:
“他们明天要扫荡十六铺码头。”
“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刘黑七咬牙切齿。
次日清晨,十六铺码头雾气弥漫。
日军一个中队大摇大摆地开进码头,开始所谓的“清查”。
突然,仓库顶上响起一声唿哨。
刹那间,码头上所有的苦力、船工、甚至妓女都从隐蔽处掏出武器——斧头、砍刀、棍棒、土制炸弹,如潮水般涌向日军。
“为了上海!”刘黑七独臂挥舞斧头,一马当先。
斧头帮众如狼似虎地扑向惊慌失措的日军。
与此同时,码头水域下冒出无数气泡,青帮的水鬼队悄然浮出水面,用匕首无声地割断日军哨兵的喉咙。
一场更加惨烈的混战在晨雾中展开。
没有枪声,只有冷兵器碰撞的铿锵声、斧头劈入骨肉的闷响、垂死的哀嚎。血水染红了黄浦江岸。
当雾气散去时,码头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
日军全军覆没,而抵抗力量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刘黑七拄着斧头站在尸堆中,独臂滴滴答答淌着血。
他望着江面上日军的增援舰队,啐出一口血沫:“这才刚刚开始。”
远处,站在安全屋窗前的张宗兴放下望远镜,对杜月笙说:
“该进行下一步了。”
乱世上海,血与火的抗争仍在继续。
每一寸土地都在诉说着不屈的故事,
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座城市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