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老眉头紧锁。他自然看得出这些跟班言辞闪烁,必有隐瞒。独孤无忧筑基成功是事实,若真是慕容绝偷袭在先,那便是咎由自取。而且,独孤无忧口中那“路过的前辈”…让他心生忌惮。能隔空重创慕容绝使其道基受损,绝非普通修士所能为。难道此子背后真有高人暗中护佑?
慕容家那边固然麻烦,但若因此得罪一位来历不明的高手,更是得不偿失。
更何况,此子竟以杂灵根之资成功筑基,还疑似领悟了剑意(小比之事他已听闻),也算是个难得的人才,宗门规矩虽暗黑,明面上仍需维持一丝公正。
思虑片刻,韩长老有了决断。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够了!”
声震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此事双方各执一词,皆无确凿证据。慕容绝偷袭之事,无从考证。但其重伤乃事实,独孤无忧,你既在场,难辞其咎!”
无忧心中微沉,却听韩长老话锋一转:“然,念你初入筑基,且事出有因,本长老裁定:罚你禁足三日,扣除本月半数修炼资源,以示惩戒。至于尔等…”
他目光扫向慕容绝的跟班,“所言亦有不实之处,罚俸一月!此事就此了结,不得再议!若再有无端寻衅滋事者,严惩不贷!”
这个判决,明显各打五十大板,看似公正,实则偏袒。慕容绝重伤道基受损,只罚无忧禁足三日和扣除些许资源?而其跟班只是罚俸?
那些跟班虽然不服,却不敢反驳长老,只得恨恨地瞪了无忧一眼,悻悻然领命。
无忧心中冷笑,对这结果毫不意外。宗门规矩,从来都是为强者和有关系者服务的。若非自已成功筑基,展现了价值,又借“前辈”之名让对方有所顾忌,今日下场恐怕截然不同。
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躬身道:“弟子领罚。”
“嗯,”韩长老摆摆手,似乎有些疲惫,“都下去吧。独孤无忧,你既已筑基,便不再是外门弟子。稍后自行前往庶务堂更换身份令牌,领取内门弟子服饰及后续功法。原住所之物,可自行处理。”
“是。”无忧再次行礼,转身退出执法堂。
走出那压抑的大殿,阳光刺眼。身后隐约传来那些跟班不甘的低语和韩长老不耐的呵斥。
无忧抬头望天,眼神平静深处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失望与嘲讽。
这就是所谓的仙门正道?弱肉强食,黑白颠倒。
也好。如此一来,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也可抛却。未来的路,只能靠手中的剑去斩开!
他不再停留,径直朝着庶务堂走去。
身后,执法堂的阴影中,一道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正是那高个弟子。他咬牙切齿地低语:“独孤无忧…你等着!慕容家绝不会放过你的!还有那位真传师兄…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风波看似平息,实则暗流更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