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君，您在看什么？”陈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一瘸一拐地走来，左腿的旧伤还没完全痊愈，“石砚那边传来消息，水军的训练已经开始，第一批船只的骨架已经搭建好了。”
曹复将碎片递给陈亮，压低声音：“你看这个。”
陈亮接过碎片，看到蛇形纹时，脸色瞬间凝重起来：“这是潜龙会的标记！怎么会出现在工匠营？”
“我也想知道。”曹复沉声道，“工匠营的守卫很严，外人根本进不来。这碎片，要么是内部有人勾结潜龙会，要么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陈亮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潜龙会的人，可能早就混进了工匠营，只是一直没暴露。
陈亮握紧碎片，指节泛白：“属下立刻彻查工匠营，逐个排查，一定要找出内奸！”
“不必。”曹复摇头，“现在彻查，只会打草惊蛇。你暗中留意，重点关注新来的工匠和负责核心工艺的人，不要声张。”
陈亮点头：“属下明白。潜龙会的人藏得这么深，怕是想偷取我们的新合金工艺。”
曹复心里清楚，新合金的出现，必然会引起各国的觊觎，潜龙会自然也不例外。他们要是得到新合金的工艺，对鲁国来说，将是巨大的威胁。
他转身走向工匠营的核心区域，那里存放着玄铁和新合金的原料，守卫更加森严。曹复仔细查看了守卫的布防，又检查了原料的封存情况，没有发现异常。
“安国君，您放心，核心区域的守卫都是跟随您多年的老兵，绝对可靠。”负责守卫的将领躬身道，语气坚定。
曹复点头，心里却依旧不安。潜龙会的人诡计多端，能渗透到宋国的朝堂和军队，自然也有办法混进工匠营。
他走出工匠营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邹城的城墙上，泛着金色的光芒。
石砚正在城外的泗水岸边训练水军。十几艘新造的船只停在水面上，船身覆盖着新合金打造的装甲，船头装有锋利的撞角，船舷两侧架设着连弩，看起来威风凛凛。
“安国君！”石砚看到曹复，立刻快步迎上来，脸上带着兴奋，“新船的性能太好了！速度比之前快了三成，装甲也足够坚固，就算遇到楚军的战船，也能一战！”
曹复走上一艘船，脚下的木板很稳固。他抚摸着船舷的合金装甲，冰凉的触感传来，心里的不安稍稍缓解。
水军士兵们正在进行操练，他们穿着统一的铠甲，手持兵器，动作整齐划一。曹复看着他们，想起现代海军的训练方法，对石砚道：“除了基础的作战训练，还要教士兵们水性和船只的维修保养。泗水的水文复杂，熟悉水性才能更好地作战。”
“属下明白！”石砚应道，“已经安排了水性好的士兵，教大家游泳和潜水，维修保养的课程也在筹备中。”
曹复站在船头，望着宽阔的泗水。河水滔滔，向东流去，连接着邹城、胡陵和齐国。商队的船只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新船的护航舰队成型，就能正式出发。
他从怀里掏出那块蛇形纹碎片，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潜龙会的阴影，像一团乌云，笼罩在他的心头。
陈亮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属下已经暗中排查了一部分工匠，发现有三个新来的工匠，身份可疑，没有明确的来历，而且对新合金的工艺格外感兴趣。”
“密切监视他们，不要打草惊蛇。”曹复沉声道，“潜龙会的人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我们正好可以顺藤摸瓜，看看他们背后还有什么阴谋。”
陈亮点头，将碎片收好：“属下会安排可靠的人，时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