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我是不信的。之前侦查的时候就有情报显示,马家玉他们长期在邛山活动,拓展市场的同时还拉拢关系,将另外几伙人活生生打出邛山,这么大的动作单单靠几名辅警,是摆不平的。
我要求杨超然,要借用打黑除恶的模式,对制毒贩毒背后的保护伞重拳出击,打个干干净净。
“没有精力啊。”对于我的要求,杨超谈摆起了个苦瓜脸。他说,从他们得到的信息,马一鸣不仅仅在平地村搞了窝点,类似的情况在南东州内还有好几个呢,公安民警抓毒贩都抓不完,哪里有时间去打伞?
我知道杨超然心里的小九九,打击制毒贩毒网络能给我们的禁毒工作加分,打击保护伞要投入大量精力去工作,也并没有实质性的好处,不值当。
说得再直白一点,打击制毒贩毒,涉案财物进入公安的账户;但是打击保护伞,钱就会交到纪检委那里。帮人抬轿子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
“不能这样想。”我承认杨超然说得很对,但是正是这种“正确的错误思想”祸害了我们。毒贩为什么能猖獗,那不就是仗着背后有伞吗,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才能让毒贩跟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长一茬,延绵不断,让更多的人受害,使得更多的家庭坠入深渊。
“坚决打,线索成熟再移交给纪监委。”我坚持自己的观点,要求杨超然要不惜代价去做这个事情。当然我也不是圣人,对于大堆大堆的钱我也动心,就安排杨超然去纪检部门对接,看看能不能搞一个公安和纪检间的分成制度,线索共享、战果共享、利益均沾。
这些事情部署完毕,其实我到青龙县来的目的也差不多完成了,不过一想起局里的一大堆烂事,我头疼得不行,于是就借口说案件还需要深挖,磨磨蹭蹭在青龙县待了两天。
对于我的龌龊想法,方轻源不是不知道,他在电话里骂我不讲义气、骂我没有担当,不肯回去给他分忧。后来见我死猪不怕开水烫,只有跟我达成妥协,让我保证分管的刑侦和禁毒不出岔子,才放过我。
这两天也是我比较清闲的两天,听说我在青龙县,我的父母也赶了过来。我索性也不就不管什么纪律规矩,和父母一起爬青龙洞、逛铁溪景区、到青龙河乘船,白天啤酒加烧烤,晚上青酒加美食,快活得很。
要是有可能,我愿意每天都过着这样的日子。
不仅我快乐,杨超然也掉进了蜜罐子里,经过这样段时间的审讯,他们摸出了一个巨大的贩毒的网络。这个以平地村马一鸣为核心、依托地缘和血缘关系搭建起来的制毒贩毒网络,居然涵盖彩云、山南、广南、南粤、湘湖等省,其团伙涉及人数之多、范围之广、数量之巨不仅是邛山前所未有,甚至可能在山南省都排得上号。
“要不要报州局?”面对巨大的成果,杨超然有点迷茫了。如果这个案件我们不上报,慢慢抽丝剥茧,估计邛山公安几年都吃不完;不过如果上报的话,那就一定会成为部督案件,直接由公安部部署,得分高不说,立功受奖也跑不了。
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