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文怎么会知道主动投案,是我一直疑惑的问题,谁曾想,问题就在指挥部啊。”魏杰狠狠挠着他那本来就稀松的头发,自嘲说古人诚不欺人,祸起在萧蔷之内。
其实不用魏杰怀疑,王静文能先于抓捕行动之前投案,时机之巧,不得不引人深思。而且她在邛山大酒店的娱乐部早早获得了重新营业的准许,也彰显出了背后有人照顾。
“说吧,和她搞了多久?”魏杰瞪大眼睛盯着陈恚,要他交代问题。
“从那以后,偶尔有所联系。”面对既成事实,陈恚也不是小孩子,他明白要是再欺骗魏杰的话,自己怕是要被挫骨扬灰了。
“偶尔是多久?延续了多长时间?”魏杰并没有罢休的意思,他毫不避讳地问陈恚,是不是一醉酒了就想捅一捅,后来当上副县长了,就变得更肆无忌惮是不是?
“确实是。”陈恚老实得跟个狗一样,他说没有当上副县长之前,他还算偷偷摸摸的,后来当上了副县长,觉得只有县委书记管得了自己,就不太害怕了,外加十三鹰被铲除过后,王静文乖得像猫一样,谅她也不敢到处乱说的。
权力没了制约,就像一杯毒酒,欲罢不能。
“你……”
魏杰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你的榜样,你好好学习学习吧。”魏杰气得手抖,他指着陈恚对我说,什么样的领导带什么样的兵,一个色鬼只能带出管不住皮带的下属,你们两个早晚要死在那“蚌壳”上!
啊?
关我鸟事啊?不要搞“一人生病,集体吃药”这种事好不好。
“你要是再不控制好自己,整天跟个郎猪一样到处嗅,早晚也要出事。”见我有点不服气,魏杰就骂了起来,他说我还不晓得你小子啊,和邛山中学那个女教师搞在一起,不就图那几抖抖吗?
哎,你是领导,你说什么是就是什么吧。
我不敢再招惹魏杰,就看着他盘问陈恚,从经济问题问到情感问题,从情感问题问到纪律问题,只差追问陈恚祖坟的位置了。
“罢了罢了,都不是省心的主。”最后,在陈恚一再保证再无其他情况之后,他才长长叹了口气,重新布局起来。
“站好最后一班岗,低头做事,昂首做人。”魏杰将怒气散尽之后,也变得正常了起来。他跟陈恚说,鸡儿的事,说破大天也只是鸡儿的事,单单一个作风问题,还不至于让你身陷囹圄,所以你陈恚一定给我腰杆挺起来,在等待交接班的这一两个星期内保持风骨和定力,不要丢了脸,知道不?
他要求陈恚,犯了错误就承认,但是犯错又不一定要死,必须挺直了腰,说话做事还得保持副县长兼局长的样子,千万不要自暴自弃,丢了风骨。
陈恚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说好。
魏杰作为省厅派驻在邛山的整治组组长,他说话肯定不只是代表自己的意思,既然他要陈恚“挺直腰杆”,那就是说,团队还没有将陈恚彻底放弃。
这很关键。
“家安才是安,家庭和谐才有工作和谐,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都得给我把后院给稳住了。”这是魏杰给陈恚交代的最后一件事情。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允许陈恚的家庭再出任何问题,一点都不能出,诸如离婚这样的话,说都不能说。
听到这里,我感受到了魏杰对陈恚还是存在一定的不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