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995年9月,我只有1个月就6岁了,这可让我父亲挠了头,他在纠结着,要不要提前送我入校读书。一番思索后,他一咬牙就把我丢进了教室。
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7岁才读书,可是架不住我老爹是校长。
那年头,根本就不兴搞登记,我真正在户口薄上出现的时候,我都已经读三年级了。乡里派出所来登记,我老爹又起心思了。
他耍了一个小心思,把我的生日登记成了农历出生时间,这一下我的出生月份来到了8月,提前了两个月不到一点。同时,我老爹思索了一下,既然出生日期都改了,干脆就把出生年份也动一动吧,大笔一挥,就搞成了1990年出生。
岁数都小了一岁。
也就是说,从学历档案上来看,我是5岁读的书。
神童否?
“你老爹是特么是个奇葩。”魏杰说,你老爹是咋想的呢,派出所又是咋管的呢?
“根本就没人管。”我苦笑着说,90年代初,教师还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何况我老爹又是校长,派出所民警肯定会给几分薄面啊。
“那你也不可能24岁博士毕业啊?”魏杰继续疑惑。
“这不是接下来就跳级一年了嘛。”人生的事,总是那么巧。在我即将要读五年级的时候,我老爹的人生迎来了转折,根据乡教育辅导站的安排,他要上调到镇良中心完小当校长了。
这对于我爹来说,这算是人生的重大升级了。
他欣然带着我和弟弟,挑着衣服行囊,离开了良棉大山,来到了集镇。今天回想起来,他这一步,在当时确实有深远意义,不亚于我进南东州局。
地位提升了,但是问题也来了。镇良小学一名竞争校长不成的副校长,刚好就是五年级的班主任,这名副校长当然对我父亲不待见,明里暗里作对,跟别人喝酒的时候还放出话来,要重点收拾我。
我不就刚好要五年级嘛,五年级也只有一个班。
这话,几个转折就传到了我爹的耳朵里。
老头子是个倔强的人,这回他不干了,想收拾他的宝贝儿子?做梦去吧。
于是,他就跳级给我直接报名了六年级。
他不给那名副校长机会,但是却害苦了我啊。一年时间里,又要补五年级的课程,又要追六年级的进度,我基本没有了童年的快乐,人都变得郁郁寡欢了。
“现在,你晓得为什么了不?”我问魏杰说,领导你可懂?
“那也不够啊,之后你又耍了什么手脚?”魏杰说,不够不够,时间还是不够,这中间只节约了两年嘛。
“再少两年够不够?”我跟魏杰解释,之后的初中、高中,本科我啊按部就班的,但是研究生的时候,我的时间花得少。
大学本科毕业后,我考了香港中文大学的研究生,一年制!
够不够?
实际就是说,从小学到博士毕业,别人要花21年,一般28岁毕业,但是我因为改年龄、跳级、一年制研究生三个因素,搞成了24岁毕业。
有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