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泽惊喜的看着母亲:“妈,您吃完了整整一串葡萄!竟然没有吐,真是奇迹!太好了!是不是您的身体有了好转?”
赵茗荷混浊的眸子此刻也散发出希望的光,能活着谁想死啊!她还没看到小军和莲儿结婚生子呢!
“昊泽,这葡萄是昨天嘉树那孩子带来的,我吃了这葡萄感觉身体都舒服了些,胃里也暖暖的,你问问他在哪里买的,你也去买些过来,昊泽,我闻着这苹果味道也不错,我现在吃不下了,你也吃一个苹果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
陈昊泽很开心,他丝毫没有犹豫,三两口便将那个红彤彤的苹果吃了下去,果肉清脆,汁水甘洌,与寻常苹果并无二致。
然而,片刻之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竟自小腹处缓缓升起涌向周身各处,仿佛冬日里喝下了一碗热乎乎的稀粥,熨帖着四肢百骸。
连往日里因三餐不定时而隐隐作痛的胃部都舒缓了许多。他眼中闪过惊异,这苹果,果真不同寻常!
“妈,这苹果……”他看向母亲,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吃了以后,肚子里暖烘烘的,很舒服。”
赵茗荷混浊的眼里希望之光更盛,她抓紧了儿子的手:“昊泽,你感觉到了?妈没骗你吧?这葡萄也是,吃了胃里就没那么堵得慌了。
快,快问问嘉树,这果子到底是哪儿来的?要是能在市场上买到,我这身子骨……说不定真还能撑一段时间,看着小军和莲儿各自成家。”她说着,声音里带上了哽咽,求生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
陈昊泽重重点头,立刻走到病房角落的电话机旁,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才拨通了某局办公室的号码。
“喂,嘉树吗?文件整理得怎么样了?”他的声音里隐隐透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急切。
“嗯,领导,整理好了。”
陈昊泽接着道:“我有点事找你。对,现在就来吧,我等着你。”
电话那头的王嘉树握着听筒,愣了好一会儿。领导向来公私分明,在单位只称呼他“王秘书”,这般亲切地叫“嘉树”,还是头一遭。他心跳陡然加速,一个念头冒了出来:难道是……那些水果?
他强压下翻涌的思绪,连忙应道:“好的领导,我马上就到!”
放下电话,王嘉树只觉得手心都有些冒汗。他不敢耽搁,匆匆收拾了一下,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赶往医院。
一路上他都在琢磨,若真是水果起了作用,那苏瑶和陆景琛……或许就是他等待已久的贵人,是他往上走的关键一步。
来到特护病房外,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才轻轻敲门。门几乎是立刻就被打开了,陈昊泽亲自迎了上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力道之大,让王嘉树有些吃惊。
“嘉树,来了!快进来!”陈昊泽将他拉进病房,关上门,脸上是许久未见的真切笑容:“你昨天送来的那些水果,可真是帮了大忙了!你赵姨吃了那葡萄,非但没吐,还觉得身上舒坦了不少,直说胃里暖洋洋的!
我刚才也尝了个苹果,确实非同一般!你跟我说实话,这水果你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他目光灼灼,带着毫不掩饰的期盼:“嘉树,这份情,我陈昊泽记在心里了!”
王嘉树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领导,您言重了!赵姨身体能好转,我高兴还来不及,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这可折煞我了。”
他略一沉吟,按照路上想好的说辞道:“这水果,是我一位棋友送的,听他说,是他们在北省深山里采摘的,带了些来京市,具体还有没有,我也不太清楚……”
陈昊泽闻言,脸上兴奋的神色淡去了几分,眉头微蹙:“山里采的……这样啊。”
他叹了口气,若是市场上买的,哪怕价格高些,他也能买到,可这来自深山老林、又是别人相赠的,就难办了。
躺在病床上的赵茗荷也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她虚弱地摆摆手:“昊泽,算了,别为难嘉树了。既然是山里野生的,想必人家手里也没多少,不可执着……”
王嘉树见状,心念急转,立刻接口道:“领导,赵姨,你们别急。我那里还有一些,是那朋友昨天晚上送我的,明天我就都给赵姨送过来!先紧着赵姨的身体要紧。”
陈昊泽眼睛一亮,用力拍了拍王嘉树的肩膀,语气充满了感激:“嘉树!好!太好了!这回真是多亏了你!”
王嘉树笑着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领导客气了。”
直到下午六点多,王嘉树才离开医院。
一出医院,他几乎是脚下生风,迫不及待地赶往与苏瑶、陆景琛约定的清风茶楼。
今天他到得极早,选了个安静的雅间,点了一壶最贵的龙井,却无心品尝,手指不时敲击着桌面,目光频频望向门口。
等了约莫十来分钟,那对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苏瑶依旧穿着那件素雅的碎花衬衫,陆景琛则是一身挺括的蓝色中山装,两人并肩走来,气质从容。
见王嘉树早已等候在此,苏瑶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展颜笑道:“王大哥,今天这么早?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王嘉树立刻站起身,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意:“哪里哪里!是我来得早了,来!苏妹子,陆老弟,快请坐,茶刚沏上,温度正好。”他亲自为二人斟茶,动作透着几分殷勤。
陆景琛深邃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唇角几不可察地微微勾起。
他不动声色地坐下,心中已了然,看来,那批“特殊”的水果,已经开始发挥预期中的作用了。
苏瑶心中明镜似的,面上却丝毫不露,只柔声问道:“看王大哥满面春风的,可是遇到了什么美事?”
王嘉树哈哈一笑,声音却下意识地压低了些:“不瞒二位,确实是遇到了一桩大喜事!而且这事儿,还跟你们二位有关!”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在说这事之前,大哥我想冒昧问你们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