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富贵被吓得一哆嗦:“老板,这片我熟,这里的树木长得太像了!我们就是绕个小路,马上就能绕过去!跟我走,准没错!”
他只能硬着头皮,凭着一股蛮横的侥幸心理,带着这群人在愈发幽暗的密林里继续转悠,试图找到熟悉的标记或者走出这片诡异的区域。
然而,越是心急,方向感似乎就越乱,周围的景物也越发显得陌生而阴森。
远远跟在后面的苏瑶,凭借着她对山林的熟悉和敏锐的观察力,很快就发现了前方的异常。
她跟着那支队伍在原地兜圈子,看到苏富贵那明显慌乱、强作镇定的姿态,以及渡边等人脸上逐渐凝聚的阴霾。
“苏富贵这是迷路了?”苏瑶心中一动,悄无声息地隐藏在一棵大树后,隐藏在浓密的枝叶间,更好地观察他们的混乱。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嘲,苏富贵这种只会耍小聪明、占小便宜的小人,根本不足以胜任深山向导的角色,果然出了岔子。
同时,她也更加确信,这些岛国人所图非小。
他们要去的地方,恐怕连本地大多数老猎户和采药人都未曾涉足,否则苏富贵也不至于在这片相对外围的区域就迷失方向。
那片他们目标所在的、真正的核心区域,该是何等的隐秘和险恶?
她按捺住性子,如同蛰伏的猎豹,继续冷静地观察着。
她倒要看看,这群人最终究竟要去往何处,那被他们如此煞费苦心寻找的地方,到底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他们在原地打转了一天,终于在第二天早上走出了那片密林。
傍晚,夕阳的余晖将群山染成一片血色,队伍终于在野狼沟外围一处相对平坦的林地停下了脚步,开始安营扎寨。
野狼沟,顾名思义,地势险要,林木遮天蔽日,深处常年云雾缭绕,是连老猎户都不愿轻易涉足的地方。
苏瑶潜伏在一处陡坡上的灌木丛后,屏息凝神,仔细观察着下方的营地。
她看到那两个中年男人站在一边,低声交谈着,表情严肃。
苏富贵两兄弟则忙前忙后地帮人生火,脸上带着讨好和贪婪。
“他们到底在找什么?”苏瑶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这片祖辈居住的群山深处,究竟隐藏着什么,会引来这些居心叵测的岛国人?
她知道,自己已经触及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边缘,前方的危险,恐怕远超她的想象。
夜色如墨,黑夜渐渐笼罩了神秘而危险的野狼沟。
篝火在营地中央跳跃,映照着中年男人凝重的脸庞,也映照着苏富贵兄弟脸上扭曲的谄媚笑容。
苏瑶如同一尊石雕,静静潜伏在一块巨大的怪石后方,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缓。
她看到两个中年男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八字胡男人便拿出一张图纸,就着篝火的光芒,与另一人再次仔细研究起来。
两人的手指在图纸上缓缓移动,不时指向野狼沟黑黢黢的深处,眉头紧锁,显然眼前的实际情况与图纸标注存在出入。
次日天刚蒙蒙亮,营地便忙碌起来,八字胡男人将人员分成了两组。
一组由他亲自带领,包括那个拿着奇怪仪器的“技术员”和两名保镖,沿着野狼沟的东侧边缘进行细致的勘测。
另一组则由迈着八字步的中年男人指挥,他带着苏富贵兄弟和另一名保镖,向西侧搜索。
苏瑶选择了地形更复杂、视野相对更好的东侧进行远距离跟踪。
她看到八字胡男人一行人行动极为谨慎,每前进一段距离,“技术员”就会启动那台仪器,天线转动,发出轻微的“嘀嘀”声,屏幕上闪烁着微弱的光点。
他们不时停下来,对照图纸,在本子上记录,还用小巧的工兵铲在某些岩石或土层上敲打、取样。
期间,八字胡与“技术员”的对话隐约随风飘来几句:
“信号……断断续续……”技术员用生硬汉语回答。
“能确定……是这一带吗?范围……缩小……”八字胡追问道。
“长官,这里……地质结构复杂……还需要时间。”技术员低声回答。
苏瑶的心沉了沉,他们果然是在寻找某个特定的“信号源”或者目标物。
另一边的一对小组则进展得更不顺利。
西侧地势更加陡峭,遍布湿滑的苔藓和隐蔽的裂缝。
苏富贵兄弟叫苦不迭,他们所谓的“带路”在真正险峻的地形面前毫无用处,反而几次差点滑倒,摔下陡坡,引来中年男人冰冷的注视。
“废物!”他用岛国语低斥了一声,虽然苏富贵听不懂,但那语气中的鄙夷让他噤若寒蝉。
整整一天,两组人马在野狼沟外围如同梳头一般反复搜寻,披荆斩棘,汗流浃背,却一无所获,傍晚汇合时,营地气氛明显变得压抑。
两个中年男人站在篝火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渡边君,图纸标记的入口,会不会已经坍塌,或者被泥石流掩盖了?”迈着八字步的男人压低声音,用的是岛国语,但那股焦躁感无法掩饰。
渡边凝视着手中那张泛黄的图纸,眼神锐利:“不可能!太一君,你看,这标记点很明确!‘狐穴’一定就在这附近!是这些支那人带的路有问题,还是我们的仪器受到了未知干扰?”
他阴冷的目光扫过不远处蜷缩着烤火的苏富贵兄弟,让那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苏富贵心里叫苦不迭:“我的个娘诶,这些岛国人到底在找啥金疙瘩啊?这鬼地方邪门得很,走了两天都没个头绪,再找不到,怕是真要拿我们撒气了!”
他偷偷揉着酸痛肿胀的腿脚,开始后悔为了那点钱接了这要命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