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泼妇被镇住了,以往跟人干仗最多就是扯头发捶肚子掐腰间软肉,还没见过上来就要动刀子的,她们不敢再冒然上前,陆家媳妇们朝着自家汉子求助。
陆家兄弟们见几个婆娘被一个小妮子唬住,这么快就怂了,陆老大恼羞成怒地举起锄头,怒声喝道:“反了天了!兄弟们,给我上!今天林家要是不赔钱,老子定要让这几个鳖孙见见血!”
“住手!”一声暴喝突然从人群外传来。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村长陆国庆带着两个儿子快步走来,腰间别的红布条在风中猎猎作响。
“陆大发!你们这是要造反吗?”陆国庆黑着脸走到跟前,“大白天聚众斗殴,还想动锄头?咋的?想去参加劳改?还是想蹲笆篱子吃花生米?都给我把家伙什放下!”
陆家兄弟看到陆景琛,顿时蔫巴了,这小子在部队里待了八九年,学了一身本事,他们陆家人全部加起来都干不过他一只手。
听他们在公社里上班的妹夫说,陆景琛过两个月就要到琉县公安局工作了,特意交代过他们,此人后台硬,他们万万不能得罪。
陆国庆还是他们家隔了一房的堂亲,他们可不敢惹村长一家,不过明的不行,他们可以来暗的,今天这场子势必要在林家人身上找回来。
陆大发带头讪讪地放下锄头:“叔,是这小娘们先......”
“闭嘴!”陆国庆厉声打断,“我有眼睛看得到,你们家几个兔崽子把人家孩子打成这样,还有脸恶人先告状?”他指着铁蛋和铁锁脸上的伤,气得直哆嗦。
哎!每个村都会有几个混不吝的人,真叫人头疼眼疼。
苏瑶趁机上前一步:“陆村长,您给评评理,我今天到姥姥家来接孩子,刚找过来就看到这几个孩子可劲的欺负我家铁蛋和铁锁。
您看,铁蛋两只耳朵都被他们扭红了,这么大的孩子欺负一个三岁小儿,说出去也不怕丢人,我的侄儿铁锁被他们四个半大小子按在地上暴揍,您看看给孩子打成啥样了!”
陆国庆仔细查看了两个孩子脸上的伤势,脸色更难看了:“陆大发,你们家真是无法无天了!要么现在马上带孩子去卫生所包扎,医药费你们出!要么你们赔偿人家二十块钱,再敢闹事,我就报到公社去!”
陆家兄弟面面相觑,最终在陆景琛的威慑下,陆老大掏了二十块钱扔在了林国强脚边,灰溜溜地拉着自家孩子走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嘘声,几个平日里受过陆家欺负的村民偷偷对苏瑶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待所有人都离开,这里只剩下林家人和村长父子三人,苏瑶暗中取了两包烟,她抱着铁蛋走到陆国庆跟前,把两包红梅烟塞进村长手中:“陆村长,谢谢您!苏瑶有一事想求您帮忙。”
陆国庆平时连下地干活都要抽几口,这红梅烟在县城里都是紧俏货呢!
他舍不得还回去,一把将烟塞进裤兜里了,脸上的笑容都亲切了许多:“闺女,啥事你说说看。”
苏瑶压低声音说道:“陆村长,这陆大发家虽说赔了我们二十块钱,但是,依他们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担心他们暗中使坏,暗算我舅舅他们,希望您帮忙多关照一下。”
陆国庆点点头:“行,没问题,今晚我会再去陆家敲打敲打他们。”
陆景琛上前一步宽慰道:“放心,只要我爸还是村长,他们就不敢出什么幺蛾子。”
陆援朝点头:“我也会盯着他们的,你们自己小心点,别着了他们的道。”
林国强、林国富两兄弟对视一眼,朝着村长道谢:“谢谢村长叔,给您添麻烦了!中午一起上我们家吃饭吧!家里中午烧了野兔肉。”
现在大家伙家里粮食都不富裕,轻易不会到别人家吃饭的,陆国庆直接拒绝道:“不了,中午你们婶子也炒了兔肉,我家毛娃说这兔子还是苏瑶这闺女送的呢!说到兔肉,肚子都饿了,毛娃,锤子,走吧,咱们回家吃饭去。”
等到林国强他们回家,听母亲说苏瑶又给他们带了这么多稀缺的物资,个个都惊掉了下巴,两个舅妈看着苏瑶的眼神更加亲热了,吃饭时不停的往她和铁蛋碗里夹菜。
特别是林卫民三兄弟,那崇拜的小眼神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