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鸦如蒙大赦,不敢有丝毫停留,疯狂地拍打着翅膀,化作一道血线,瞬间消失在天际。
数百米外,寒江雪看得目瞪口呆。
“龙头……目标逃了!凤主她……放走了袭击者!”
“不。”龙头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叹服,“她没走。”
“你仔细看凤主的手。”
寒江雪连忙将望远镜的倍率调到最大,死死锁定在何雨水那只刚刚收回的左手上。
然后,她浑身的寒毛,瞬间倒竖!
她看到,在何雨水那修长白皙的食指指尖,正缠绕着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若有若无的……血线!
那血线的一端连接着何雨水的指尖,另一端,则无限延伸,没入了遥远的、深不见底的夜空!
“这……这是……千里一线牵?!不对!这是更高明的因果之术!”寒江雪的声音都在颤抖,“她在那女人身上,种下了一道无法斩断的因果线!无论她逃到天涯海角,都等于被凤主牵在手里的风筝!她……她想做什么?!”
“她想……”龙头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放长线,钓大鱼。”
……
客厅里,何雨水缓缓收回了手,指尖那缕血线也随之隐没。
她没有再理会院子里的狼藉,而是转过身,迈步走向了那扇紧闭的卧房门。
战斗结束了。
游戏,才刚刚开始。
“吱呀——”
房门被推开。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尸臭味混杂着她身上那股清冷的檀香,一同涌了进来。
娄晓娥蜷缩在墙角,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那张美到妖异的脸上,早已没有半分血色,只剩下泪水和冷汗。
她抬起头,用一种看怪物、看神明、看恶魔的复杂眼神,惊恐地看着那个走进来的男人。
何雨水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血腥。
她一步一步,走到娄晓娥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这就怕了?”
她用那雌雄莫辨的本音开口,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与嘲弄。
“刚刚那副对着我咆哮,说爱上我这个‘鬼’的疯魔样子,去哪儿了?”
娄晓娥被这句话刺得浑身一颤,羞耻、恐惧、绝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崩溃。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后背却已经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何雨水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
她伸出手,用拇指,极其轻佻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像是在擦拭一件蒙尘的艺术品。
她的指尖冰冷,触感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让人战栗的温度。
“记住了。”
何雨水的脸缓缓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里,映照着娄晓娥那张写满了惊恐与屈服的脸。
她用魔鬼般的嗓音,在她耳边,落下金句般的宣判。
“你的眼泪,也只能为我流。”
说完,她不由分说,一把将瘫软在地的娄晓娥打横抱起,走向那张他们昨夜还曾疯狂纠缠的大床。
娄晓娥发出一声惊呼,身体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却被那铁箍般的手臂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她的身体,又一次可耻地背叛了她的意志。
在那股熟悉的、霸道的、混合着神魔气息与男人体温的怀抱里,她那颗因为恐惧而疯狂乱跳的心,竟然……可耻地安定了下来。
仿佛这里,就是她唯一的避风港。
哪怕这个港湾的主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放……放开我……”她用蚊子般的声音,做着最后徒劳的抵抗。
“放开你?”何雨水将她扔在柔软的大床上,然后欺身而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不过是些不长眼的虫子罢了,就把我的小猫吓成这样了?”
她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娄晓娥敏感的脖颈上,那声音充满了侵略性。
“看来,昨晚的课,你还没学透。”
“我们得……好好复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