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眼神开始变了,从最初的震惊与八卦,逐渐染上了贪婪的色彩。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向了北边那三间窗明几净、位置最好的大瓦房。
何家兄妹一个死了,一个失踪,那这三间房,还有之前从贾家“抢”来的那一间……不就成了无主之物了吗?!
“咳咳!”二大爷刘海中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挺着大肚子,官瘾又犯了,背着手,用一种舍我其谁的口气说道:“这何家的事,院里不能不管!我看,这房子就得由我出面,暂时先接管!”
二大爷刘海中的话音刚落,三大爷阎埠贵那副算盘成精的脸上立刻堆满了假笑,他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开口:
“哎,老刘,话不能这么说。这何家兄妹虽然走了,但这房子怎么处理,也得讲个章程,算个明白账不是?咱们院里这么多人,你一个人接管,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刘海中眼睛一瞪,官威十足地挺起胸膛,“我是院里的二大爷,负责管事,我不接管谁接管?难道让你这个满脑子都是算计的阎老西来管?怕不是第二天这房里的桌子腿都让你卸了当柴烧!”
“你放屁!”阎埠贵瞬间破防,指着刘海中的鼻子尖声骂道,“你个刘海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你不就是想把这两间房给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当婚房吗?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这房子,必须院里人平分!”
“平分?你算老几?你家出了力了还是流了血了?”
眼看一场围绕着“遗产”的争夺战就要从中院的口水仗升级成全武行,两家的婆娘孩子也纷纷下场,撸胳膊挽袖子,一场四合院里最经典的、为了蝇头小利而上演的全武行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从院外冲了进来,正是刚从医院打探到“天大好消息”的一大妈。
她先是看到院里乱作一团,微微一愣,随即当她从旁人的议论声中听到“傻柱死了”、“何雨水失踪”这些字眼时,心中那点独享秘密的优越感瞬间荡然无存。
她立刻意识到,这块肥肉,已经不是她一个人能吞得下的了。
“都住手!像什么样子!”一大妈扯着嗓子,摆出了过去作为一大妈的威严,硬生生挤进了战圈中央。
她学着易中海那套悲天悯人的虚伪腔调,痛心疾首地说道:“柱子刚走,尸骨未寒,你们就在这儿为了他的房子打得头破血流,你们的良心呢!让街坊邻里看了,怎么戳我们脊梁骨!”
刘海中和阎埠贵被她这番道德大棒打得一愣,暂时停了手。
一大妈见状,立刻趁热打铁,将两人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分赃的口吻说道:“现在不是吵的时候!咱们得先拧成一股绳,把这房子拿到手再说!走,去我家,咱们三个管事大爷,好好商量商量,怎么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
刘海中和阎埠贵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彼此眼中的贪婪。
没错,先一致对外,把房子这块最大的蛋糕分了,至于怎么切,关起门来再吵。
三人一拍即合,鬼鬼祟祟地进了易中海的家。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一个男人尽收眼底。
许大茂。
他正搂着自己新过门的、年轻漂亮的小娇妻于海棠,在她耳边低语着什么,逗得于海棠面若桃花。
但他的眼神,却锐利如鹰,死死地盯着那三个钻进屋里的老狐狸。
“大茂,你看他们,真不是东西!人家何大哥刚出事……”于海棠毕竟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骨子里还存着几分良善,看到这一幕,脸上满是鄙夷。
许大茂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知道,这群蠢货的盛宴,开始了。
但他许大茂,不想当这群只顾眼前利益的蠢货。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何雨水的恐怖。
那个女人,根本不是人,是神,是魔!
一个能让他平步青云,能让他换掉生不出蛋的母鸡,娶到于海棠这种天仙的“存在”,会那么容易就“失踪”?就“死了”?
许大茂一百个不信。
这是个赌局。
赌注,就是自己的前程,甚至是身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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