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李、伟。”
“三、天、为、期。”
最后,是四个龙飞凤舞,带着一股子邪气的署名。
“京、城、大、侠!”
赵卫国盯着那行血字,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已经不是一起简单的仇杀案了。
这是一封战书。
一封用人命和鲜血,写给他们公安,写给整个京城的战书!
不到半天,风声就传遍了。
起初,还只是东街的居民们,在菜市场、在公厕门口,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王媒婆死了!”
“何止是死了,是惨死!心肝脾肺肾,全让人掏了!”
“不对不对,我二舅家的邻居就在现场,说是舌头让人剪了,心给挖出来,摆在镜子前头了!”
“哎哟我的妈呀,这是多大的仇啊?”
“仇?我跟你们说,那不是人干的!是恶鬼索命!她墙上写着字呢,叫什么‘京城大侠’,这是替天行道来了!”
到了中午,消息已经插上翅膀,飞进了茶馆酒楼,飞到了各个工厂的车间里。
说书先生把惊堂木一拍,添油加醋地就把“恶媒婆剖心案”编成了新段子。
流言越传越邪乎,版本也越来越多。
有人说,那“京城大侠”是青面獠牙,身高一丈。
有人说,他是当年被王媒婆害死的冤魂化身。
还有人说,这是前朝某个侠客的隔代传人,专门惩治奸恶。
一时间,“京城大侠”这个名号,带着一股子血腥和神秘,成了街头巷尾最热门的话题。
老百姓们,嘴上说着害怕,可那眼神里,却藏着一丝隐秘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公安局里,气氛却压抑得像要下雨。
赵卫国坐在桌前,面前摊着几张现场勘查的笔录和邻居的口供。
“死者王秀兰,四十二岁,寡妇,职业是……媒婆。”小刘在一旁汇报,脸色依旧不好看,“社会关系复杂,为人……风评极差。据邻居反映,她为了谢媒钱,坑害过不少姑娘,结下了不少梁子。”
“梁子?”赵卫国冷笑一声,手指头敲了敲桌上那张血字的照片,“结了梁子,能干出这种事的,是人吗?这分明是把人当牲口宰!”
他站起身,在屋里踱了两步,停在窗前。
“查!把她这些年经手的所有媒,所有结过仇的人,一个一个给我过筛子!尤其是那些家里出过事的,或者是有亲人坐过牢、当过兵的,重点查!”
“是!”
“还有,”赵卫国转过身,目光落在另一份口供上,“笔录上说,死者前天下午,去过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跟一个叫何雨柱的厨子,发生了激烈冲突?”
“对,”小刘点头,“据说是因为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的婚事。当时闹得很大,整个院子的人都看见了。”
赵卫国眯起了眼睛,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锋芒。
“何雨柱……”他咀嚼着这个名字,“一个厨子?”
他拿起桌上的帽子,扣在头上。
“备车。”
“去哪儿,队长?”
“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赵卫国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我去会会这个厨子。也顺便看看,这个‘京城大侠’,到底想唱哪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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