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良辰把酒一口闷了，没作声。
顾予白并不想和纪良辰讨论宋姝，只作不知他的心事和宋姝有关。
但纪良辰还是点了宋姝的名：“你说本王还有机会得到师妹么？”
顾予白不知该怎么接话，犹豫要不要转移话题。
纪良辰见顾予白不吱声，不满道：“你倒是给句话。你也知道，现在我只能和你聊师妹。”
顾予白见躲不过，只好接下话茬：“王爷要不算了吧？王爷和王妃夫妻恩爱，表妹也嫁给了予墨，他们夫妻感情不错。既然大家都过得好，王爷何必打破现有的平静？”
“你明知道本王对师妹的执念，怎么能劝本王放弃师妹？”纪良辰不敢置信地看着顾予白。
他以为顾予白最了解他，顾予白为何非要跟他说这些让他不痛快的话。
“臣只是觉得以表妹的性子，不是会走回头路的人。当初王爷既然选择了王妃，放弃了表妹，就该知道，表妹不大可能回头找王爷了。”顾予白淡声回道。
以前他其实不太能理解纪良辰为何会对表妹妹念念不忘，明明他也亲眼看到了纪良辰和章梦夫妻恩爱的画面，既如此，为何还要惦记着一个故人。
后来他回到侯府，见到了表妹，就明白纪良辰为何拥有了章梦还是惦记着表妹，只能说，表妹太好了。
她不只纯善，不只是貌美如花，她还才情横溢，性子又是那样讨喜，这样的女子谁会不喜欢？
更何况，纪良辰还曾经得到过表妹的全心全意，正因为得到过，如今失去了，纪良辰才会觉得意难平。
可纪良辰不能既要又要。
当初为了章梦他放弃了表妹，不能说他突然想回头了，表妹就要在原地等待纪良辰。
虽然他也不喜欢顾予墨的恶霸性子，还有顾予墨总是有意无意的炫耀，但也不得不承认，顾予墨这个人的感情比纪良辰纯粹太多。
只要表妹不傻，都不可能选择纪良辰。
“若非顾予墨从中搅局，师妹可能还是本王的。”纪良辰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顾予白未置可否：“臣觉得王爷想多了。表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即便没有予墨，表妹也不可能在原地等王爷。”
“你到底是谁的人？！”纪良辰重重放下酒杯。
顾予白坦然回视，突然不吐不快：“臣不过就事论事。王爷应该放下了，因为表妹早已放下王爷，表妹不可能回头！”
纪良辰温和的双眼染上一抹愠怒之色：“顾予白，你好大的胆子！”
顾予白起身，朝纪良辰恭手：“臣知罪。”
纪良辰气极反笑：“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师妹了，方才你是在为师妹抱不平么？”
顾予白眉心微跳，语气平静地回道：“王爷想多了，臣不过就事论事。臣以为当下王爷还是该把重心放在霸业之上，儿女情长暂且放一边，而且，王爷也该稳住王妃。”
他的最后一句话，终于让纪良辰找回了理智。
是啊，他现在在做什么？当务之急是皇储之争，他居然为了宋姝失去理智，还差点发酒疯，这件事传出去，他的幕僚会怎么看他？而章梦又会怎么看他？
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失态，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