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微臣多年的办案经验,土壤紧实,绝非最近才埋进去的。”顾予墨正色回道。
泰恒帝素来宠信顾予墨,在这种事上,顾予墨不可能欺君。再加上还有其他人作证,也就是说,这只茶壶真乃后世的顾言?
那他到底该信哪一个?
昨日因为预言,泰恒帝确实是动了册封纪良辰为太子的念头。但今日又来这么一出,他顿时也没有了主张。
“顾卿觉得茶杯做工精细,还是茶壶的做工更精细?”泰恒帝试探问道。
顾予墨心道当然是茶壶的做工更精细,但帝王心,海底针,此事不容他置喙。
他上前仔细观察后才回话:“各有千秋,恕臣眼拙,看不出来。”
泰恒帝闻言哼笑出声:“爱卿倒是会说话。”
“臣不只眼拙,嘴更拙,请陛下恕罪。”顾予墨恭敬回话。
泰恒帝深深看他一眼,突然毫无预警地问道:“爱卿还是觉得当立长立嫡?”
皇帝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令顾予墨静默了一瞬。
他身边还有其他同僚,陛下可真不把他们当外人啊。
但他还是坦坦荡荡地回话:“臣只记得大楚祖训是立长立嫡。”
“爱卿没有私心?”泰恒帝追问,“据朕所知,顾卿的妻子曾经和贤王谈及婚嫁。”
顾予墨早知这件事瞒不过泰恒帝,坦然直视:“贤王早已娶得如花美眷,微臣和表妹也夫妻恩爱,微臣和贤王并无私怨。关乎我楚国江山社稷,臣不敢有私!”
反正死的也要说成活的。
泰恒泰看着顾予墨半晌,摆摆龙袖:“爱卿退下吧。”
顾予墨领命退下,他身边的朱备早已吓得双腿发软。他对顾予墨伸出大拇指:“顾大人胆识过人,下官佩服!”
顾予墨回头看一眼养心殿的方向,没接话。
他感觉得出来,泰恒帝还是更偏心纪良辰,谁叫纪良辰的生母是皇帝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说的正是泰恒帝和纪良辰这对父子。
难怪拥护纪良辰的大臣那样多,而周王明明是嫡长子,却没有人看好,这也是因为泰恒帝的心偏在了纪良辰身上。
顾予墨回了一趟衙门,才回到侯府。
他去到宋廉居住的院子,宋廉看到他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予墨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我觉得陛下还是更看重纪良辰。若让纪良辰当了皇帝,后果不堪设想。”
届时他可能真护不住表妹了。
宋廉听后若有所思:“倒也不必过于灰心,只要抓到纪良辰的痛处,泰恒帝再看重他,也不会立他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