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墨在宋姝跟前站定，离得近了，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香气息，还有独属于她身上的气息。
是她的味道没错，那个舞伎在那间屋子里留下的气味，和表妹身上的气息雷同，只是表妹洗浴，多了一抹皂香气息。
他眸色深沉地看着宋姝，还是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以那么快的速度回到侯府。
宋姝被顾世子身上散发的威压逼得透不气来。
就在她快无法呼吸的当会儿，顾世子终于移开一些，眸色如墨一般黑沉：“我突然想起长明。”
宋姝心里一咯噔，暗忖顾世子不愧是刑部侍郎，毫无相干的两件事竟然也能联想到一块。
长明是她用瞬移道具从桃花园送去了顾兰芝的院子里，而今天她也是用瞬移道具从潇湘馆回到了桃花园。
虽然内心受到不小的惊吓，但她面上不显，轻眨无辜的眸子，作不解状：“世子表哥说什么呀？”
顾予墨看到宋姝狡黠的模样，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即便他怀疑有何用？表妹不会承认她就是那个舞伎，她更不可能告诉他为何要去潇湘馆抛头露面。
哪怕她确实是为了赵勉才去的潇湘馆，他也没有干预的理由。
只是这被人戏耍的感觉不好受，明知表妹有很大的嫌疑，他却拿表妹无可奈何。她正是吃准了一点，才有恃无恐。
宋姝当然有恃无恐。
她知道顾世子厉害，可那又如何呢？只要她不承认，顾世子就拿她没办法。
捉贼还得拿双呢，顾世子顶多也就是处在怀疑的阶段。
就在她得意的时候，顾世子突然沉声而笑。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令她头皮发麻。顾世子明明不爱笑的，他一笑，她竟有一种自己生死难料的错觉。
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但因为坐着，她只能尽可能的把头往后仰。即便如此，还是不能走出顾世子的势力范围。
“表妹躲什么，我还能吃了表妹？！”顾予墨看到宋姝的闪躲动作，淡然勾唇。
宋姝轻道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不过吧，他是老大，他说了算。
她不喜自己处于被压制的位置，她作势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时辰不早了，要不世子表哥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我没有睡意，不着急睡。今日我遇见一个有趣的女子，这样吧，我跟表妹说道说道。”顾予墨说着看向在一旁偷窥的紫苏，“紫苏，拿酒过来，我要和表妹说说贴己话，顺便和表妹加深一下兄妹感情。”
“是！”紫苏应得很大声。
看来还是有希望的，世子爷定是对姑娘产生了兴趣。
最好两人酒醉，再发生一点事情，如此世子爷可能成为她的姑爷。
等紫苏拿来了酒，顾予墨帮宋姝斟了一杯酒，微笑启唇：“今晚我在潇湘阁遇到一位跳舞的姑娘，那位姑娘和表妹很像……”
宋姝看着眼前的酒杯，喝不是，不喝也不是。
“我带表妹相看，没功劳也有苦劳，要不这般，表妹跳一支舞给我看看？”顾予墨说着，上下打量宋姝，“表妹先去换一身宽袖绯衣。那位姑娘穿的就是绯衣，我似乎还未见过表妹穿绯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