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最先听到那声音。
他举起拳头示意停止前进，冥岚立刻停下脚步，手中无声地燃起一簇火焰。两人屏息凝神，站在废弃的超市停车场中央。
听到了吗？黎明低声问。
冥岚皱眉摇头。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丧尸嚎叫，四周一片死寂。
黎明闭上眼睛，让水分子在空气中扩散，像一张无形的网捕捉着声波震动。这是他最近发现的新能力——借助水分子传递声音。
是孩子的哭声。他突然说，眼睛猛地睁开，西北方向，不超过五百米。
冥岚狐疑地看着他：你还能用异能听声音？
水是很好的声音导体。黎明已经开始朝那个方向移动，那边有所小学。
等等！冥岚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就算真有孩子，周围肯定全是丧尸。我们两个人——
我是医生。黎明甩开他的手，眼神坚定，救人是我的本能。
而我是消防员，我知道什么时候该撤退！冥岚压低声音吼道，听着，我理解你的想法，但军事基地还有五十公里，我们——
你去基地等我。黎明已经调整好背包，我不会见死不救。
冥岚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易拉罐。他咒骂一声，跟了上来，如果你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黎明嘴角微微上扬：跟紧点，消防员。我需要你的火力掩护。
随着靠近小学，那哭声越来越清晰。是个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喊着。学校外围的铁栅栏已经倒塌，操场上游荡着至少三十只丧尸，都被声音吸引着朝教学楼方向移动。
计划？冥岚蹲在一辆废弃校车后面问。
黎明观察着地形：正门丧尸太多。西侧围墙有个缺口，可以通向后门。但需要有人引开正门的注意。
引开丧尸？那可是我的专长。冥岚咧嘴一笑，从背包里掏出两个空瓶和一块布，莫洛托夫鸡尾酒，简易版。
小心点。
嘿，我可是玩火的专家。冥岚眨了眨眼，给我三分钟准备，然后制造点噪音。
黎明悄悄向西侧移动，同时观察着教学楼二楼的窗户。哭声似乎来自那里。他数到一百八十秒时，学校正门方向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是冲天火光。
来啊，你们这些行尸走肉！冥岚的声音远远传来，尝尝火焰的味道！
操场上的丧尸立刻被吸引，嚎叫着朝声源涌去。黎明趁机翻过围墙缺口，落地时踩到了一具腐烂的尸体，差点滑倒。他强忍恶心，拔出水流凝聚的短刃，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两个落单的丧尸。
后门被桌椅堵住，但已经部分破损。黎明操控水流渗入锁孔，凝结成冰撑开锁芯。门吱呀一声开了，迎面扑来一股腐臭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
楼梯间有拖行的脚步声。黎明贴在墙边，看到两只穿着校服的丧尸正在下楼。他手腕一抖，两道水箭精准穿透它们的眼眶。
二楼走廊一片狼藉，墙壁上溅满血迹。哭声来自最里面的教室，但走廊上还有五只丧尸在徘徊。黎明正准备出手，突然听到楼下一声巨响——冥岚已经突破正门进来了。
黎明！你在哪？我撑不了多久！冥岚的喊声伴随着火焰爆裂的声响。
丧尸们立刻被新声音吸引，转身向楼梯口移动。黎明抓住机会，冲过走廊来到最后一间教室前。门被重重书柜挡住，只留一条缝隙。
里面有人吗？黎明低声问，我是来救你们的。
哭声戛然而止，接着一个颤抖的女声问：你...你不是那些怪物？
不是。我是医生。请退后，我要移开书柜。
黎明操控水流形成数条触手，同时推动几个书柜。门刚开一条缝，一个小女孩就冲了出来，紧紧抱住他的腰。
我就知道会有人来救我们！她仰起脏兮兮的小脸，眼睛红肿但闪着希望。
还有别人吗？黎明问，同时警惕地扫视教室。
林老师在里面，她发烧了...女孩指向角落。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蜷缩在讲台后面，脸色潮红，呼吸急促。黎明立刻蹲下检查她的状况。
脱水加轻度感染。他拿出水壶和抗生素，能站起来吗？
女教师虚弱地点点头，在黎明的搀扶下勉强起身：谢谢...我是林秀，这孩子的班主任。你是军方的人？
普通医生。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得——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走廊尽头，冥岚被三只丧尸逼得连连后退，火焰在他手中闪烁不定。
冥岚！黎明大喊。
妈的，越杀越多！冥岚一个翻滚躲过攻击，得换个战术！
黎明迅速评估局势：掩护我十秒！
他将林老师和女孩推到相对安全的角落，自己站到走廊中央。冥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双手猛地向前推出，一道火墙在黎明面前升起，暂时阻挡了丧尸群。
黎明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然后缓缓拉开。空气中的水分迅速凝结，在他两手之间形成一道高速旋转的水刃圆盘。当冥岚的火墙熄灭瞬间，他猛地将水盘推出。
低头！
水盘呼啸着飞过走廊，所过之处丧尸头颅纷纷落地。冥岚及时趴下，水盘擦着他的红发飞过，在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切痕后消散。
冥岚爬起来，拍灭肩上几点火星，下次提前警告！
九秒。黎明嘴角微翘，我们该走了。
四人迅速下楼，却发现正门已经被新涌来的丧尸堵死。冥岚的火系异能消耗过大，火焰变得不稳定。
后门！黎明抱起已经走不动的小女孩，林老师勉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