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支箭，早在十二年前就射穿了两个人的命运。
天光破晓时，王德全颤声来报：陛下…商行的人在极北之地找到了千年雪莲…
黎明摇头。
他转身走向御书房，那里堆着冥岚批阅过的所有奏折。每本边缘都留着朱笔小字，像一场永远上不完的帝王术课。
桌角搁着半盏冷透的安神茶，茉莉花苞沉在杯底——五朵，是《商君书》最后一章的页码。
傻子。黎明摩挲着杯沿，教朕这么多…却没教怎么忘了你。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冥岚立在梅树下，玄衣玉冠，眼尾那颗痣红得惊心。
就像很多年前那个雪夜，丞相第一次为他披上大氅时，指尖无意擦过他后颈的温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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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梦归
御书房的烛火晃了晃，将熄未熄。
黎明伏在案上，手中的朱笔滚落，在奏折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红痕，像血，又像那年苍梧山巅的残阳。
他已经很老了。鬓发斑白，指节僵硬，连批阅奏折时都要眯起眼才能看清字迹。可桌角那盏安神茶却从未变过——茉莉五朵，沉在杯底，六十年来，日日如此。
“陛下……”王德全佝偻着腰进来，声音沙哑，“夜深了，该歇了。”
无人应答。
老太监颤巍巍伸手探去，忽地僵住，泪水纵横沟壑丛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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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
远处有株红梅，开得烈烈如火。树下立着个人，玄衣玉冠，背影挺拔如松。
风拂过，那人回过头来——眉目如画，眼尾一颗朱砂痣，正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
“冥……岚？”黎明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丞相笑了，朝他伸出手：“怎么，老了就连路都走不动了？”
黎明低头，看见自己枯瘦的双手不知何时变得年轻有力。他踉跄着奔过去，积雪没膝，却挡不住他的脚步。
“混账！”他一把揪住冥岚的衣领，眼泪砸在对方脸上，“六十年……你让朕等了六十年！”
冥岚任由他拽着，眼里含着笑，指尖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臣错了。”
“错在哪儿了？”
“错在……”冥岚忽然贴近，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呼吸交缠，“没早点来迎我的小皇帝。”
黎明浑身一颤。这个距离太近，近得能看清对方睫毛上落的细雪。
“你知不知道……”他哽咽着攥紧冥岚的衣襟，“朕平了戎族，修了运河，国库比先帝时充盈十倍……这些，你都没看到……”
“我都看到了。”冥岚握住他发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每一道政令，每一场朝议，每一次……你对着空荡荡的丞相位置说话的时候。”
掌心下的心跳平稳有力。黎明忽然想起许多年前，冥岚也是这样抓着他的手，在血腥味的军营里说“这里是陛下十二岁时射中的地方”。
“骗子。”他红着眼眶笑骂，“明明说好要等朕……”
“所以这不是等着了吗？”冥岚忽然将他打横抱起，惊得黎明一把搂住他脖子，“走，带陛下回家。”
“回哪儿？”
“紫霄阁。”冥岚在他耳边轻笑，“臣在那儿藏了一坛建武十八年的梨花白，就等着……”
“等什么？”
雪忽然停了。冥岚低头吻住他，唇齿间漫开久违的沉水香。
“等我的小皇帝下来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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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王德全推开殿门时，看见老皇帝伏在案上，唇角含笑，像是做了场美梦。
案头安神茶里的茉莉开了五朵，而窗外——
一树红梅，灼灼如血。
（番外完，梦结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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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戏外戏
“咔！完美！杀青！”
导演的声音从扩音器里炸开，瞬间打破了片场沉重的氛围。
黎明还伏在案几上，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泪痕，听到喊“咔”的瞬间，整个人一激灵，猛地直起身子。他眨了眨眼，恍惚地看着周围——灯光、摄像机、场务人员来回走动，哪里还有什么金銮殿，哪里还有安神茶。
“擦……”他抬手抹了把脸，低声笑骂，“这戏后劲儿真大。”
旁边，冥岚已经直起身，正慢条斯理地解开戏服领口的盘扣，闻言侧眸瞥他一眼，唇角微扬：“怎么，黎老师入戏太深，出不来了？”
黎明转头看他，忽然抬手，一拳轻捶在他胸口：“演的不错啊，我都哭了。”
冥岚低笑，任由他这一拳砸在自己身上，不躲不闪：“你也不错啊，最后那个伏案的镜头，眼神绝了。”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
黎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戏服的广袖垂落，露出他结实的手臂。他随手扯开腰带，一边脱戏服一边朝导演走去：“导演，编剧那剧本上咋写的？最后，这皇帝和丞相的墓葬一起没？”
导演正在看回放，闻言抬头：“原着没明确写”
黎明“啧”了一声，回头看向冥岚：“我觉得可以改改，让皇帝和丞相葬一起，然后这皇帝死后，推个傀儡皇帝上去，在这个傀儡皇帝的统治下，国家迅速腐败，亡国，多带感。”
冥岚挑眉，似笑非笑：“你这是嫌bE得不够彻底？”
黎明耸肩：“悲剧美学嘛，观众就爱看这个。”
导演摸着下巴思考：“按历史走向，皇帝死后确实是幼主继位，朝政腐败，最后亡国了……也不是不行，可以考虑加个番外彩蛋……”
冥岚没接话，只是低头解戏服的袖扣。黎明凑过去，撞了下他肩膀：“怎么，冥老师舍不得虐观众？”
冥岚抬眸看他，忽然笑了：“不是舍不得虐观众。”
“那是舍不得什么？”
冥岚没回答，只是慢悠悠地脱下戏服外袍，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他抬手，指尖在黎明额头上轻轻一弹：“舍不得你哭。”
黎明一愣，随即笑骂：“滚蛋！”
片场灯光渐暗，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器材。冥岚拎着自己的戏服外套，转身往化妆间走。黎明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喊了一声：“冥岚！”
冥岚回头：“嗯？”
黎明咧嘴一笑：“下次再合作啊。”
冥岚看了他两秒，忽然也笑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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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戏外观众评论
【1L】呜呜呜这剧后劲太大了，我哭到现在！！
【2L】原着党表示，编剧改得真好，尤其是最后皇帝伏案那里，眼神绝了！！
【3L】听说原本结局更虐，是黎明提议让皇帝和丞相合葬的？
【4L】黎明：我狠起来连自己都刀！
【5L】只有我觉得他俩戏外也好嗑吗？？那句“舍不得你哭”我直接螺旋升天！！
【6L】楼上你不是一个人！！他俩绝对有情况！！
【7L】导演，番外安排一下，我要看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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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完喽）
本导演表示：合葬可以，但下部戏也许会更好捏？敬请期待？下场戏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