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岚？黎明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对方的表情瞬间明亮起来，像是确认了什么珍宝。真的是你！我刚才在生鲜区就看到你了，差点不敢认。
黎明不知所措地攥紧了购物篮。面前这个精英气派的男人，和记忆里那个总是脏兮兮带着擦伤的顽皮男孩重叠在一起，却又如此割裂。
好久...不见。他干巴巴地说，感觉喉咙发紧。
冥岚的目光扫过黎明手中的打折商品和磨损的袖口，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还行。黎明下意识把特价标签藏起来，你呢？看起来...很不错。
嗯，家族企业做得还可以。冥岚轻描淡写地带过，眼睛却一直盯着黎明的脸，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起吃个晚饭吧？就今晚，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
啊，今天可能不行，黎明打断他，我...买了需要冷藏的东西。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是什么蹩脚的借口。果然，冥岚的嘴角微微抽动，像是被刺痛了。
那改天？冥岚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给我打电话好吗？任何时间都可以。
烫金的字体在超市灯光下闪闪发亮：冥氏集团首席执行官 冥岚。黎明小心地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冥岚的手，一股微小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窜上脊背。
他点点头，把名片塞进裤袋，却知道大概永远不会打这个电话。
两人尴尬地站在零食货架旁，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是冥岚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变得严肃。
我得接这个。记住，打电话给我，好吗？冥岚最后深深看了黎明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黎明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袋里的名片。购物篮里的柠檬糖突然变得无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