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松口不反对的消息传回将军府时,檐外的春雨刚停,空气里满是灵泉别院草木的清润气息。张衍之站在庭院中,看着余晚星正带着孩子们修剪花圃,夕阳的金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温柔的轮廓,心中那份想要给她一个名正言顺身份的念头,愈发迫切。
“晚星,”他迈步走上前,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郑重,“太后既已不反对,我们不能再等了。明日我便入宫,向皇上正式请求赐婚。”
余晚星手中的剪刀顿了顿,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温柔的笑意:“衍之,我都听你的。”她并非不渴望这份名分,只是不愿再给张衍之增添麻烦。可经历了这么多风波,她也明白,唯有皇家赐婚的圣旨,才能彻底击碎所有残留的流言,让她和孩子们真正挺直腰杆,在京城立足。
张衍之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这些日子,你受了太多委屈。那些流言蜚语,那些明枪暗箭,都是因为你没有一个能让所有人信服的身份。我要借皇家的圣旨,为你正名,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张衍之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堂堂镇国大将军夫人,谁也不能再轻视你,轻视孩子们。”
孩子们围了上来,许明仰着小脸,认真地说:“爹,我们支持你。我们想让娘风风光光地嫁给你,再也不用听别人说闲话。”其他孩子也纷纷点头,小脸上满是坚定。
看着眼前的妻儿,张衍之心中暖意涌动,更加坚定了趁热打铁的决心。他知道,安宁公主仍在绝食闹腾,太后虽不反对,却也顾及公主的情绪,若不尽快敲定赐婚,夜长梦多,难保不会再生变故。
次日一早,张衍之换上朝服,早早便前往皇宫。御书房内,皇上正在批阅奏折,见他前来,便笑着打趣:“衍之,你今日来得倒是早,想来是为了赐婚之事吧?”
“皇上明鉴!”张衍之躬身行礼,语气郑重,“臣今日前来,正是恳请皇上为臣与余晚星赐婚。太后已不再反对,臣希望能尽快定下婚期,给晚星和孩子们一个安稳的家。”
皇上放下朱笔,沉吟道:“朕知道你的心意,也明白你急于为晚星正名。只是安宁公主仍在绝食,太后心中难免有所顾虑,此时赐婚,会不会刺激到公主?”
“皇上,”张衍之抬头,目光坚定,“正因为安宁公主如此,才更要尽快赐婚。长痛不如短痛,越是拖延,公主的执念越深,反而不利于事情的解决。而且,晚星与孩子们已经承受了太多流言蜚语,臣不想再让他们继续等待,继续受委屈。”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恳切:“臣与晚星是真心相爱,孩子们也乖巧懂事。皇家赐婚,不仅能成全臣的心意,还能向天下人昭示皇室的开明与公正,让百姓知道,婚姻之事,重在两情相悦,而非身份地位。这对稳定民心,也有莫大的益处。”
皇上看着他眼中的恳切与坚定,心中渐渐有了决断。他想起余晚星的贤良淑德,想起孩子们的乖巧懂事,想起百官们对这门婚事的支持,缓缓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安宁公主那边,朕会亲自劝说,太后那边,朕也会去沟通。既然太后已不反对,此事便不宜再拖。”
张衍之心中一喜,连忙躬身行礼:“谢皇上恩典!臣定当肝脑涂地,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
“起来吧。”皇上摆了摆手,“赐婚乃是大事,需择一个良辰吉日,还要拟定圣旨,昭告天下。你先回去等候消息,朕与太后商议后,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臣遵旨!”张衍之再次躬身行礼,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离开御书房时,他的脚步格外轻快,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消息很快传到余晚星的耳中,她正在“晚星”商铺查看账目,得知张衍之已向皇上请求赐婚,皇上也有意应允,心中满是惊喜与感动。伙计们得知后,也纷纷向她道贺,商铺里一片喜气洋洋。
“夫人,恭喜您!您终于可以风风光光地嫁给将军了!”老伙计王大叔笑着说道。
“是啊,夫人,有了皇家赐婚,再也没有人敢说您的闲话了!”其他伙计也纷纷附和。
余晚星笑着向大家道谢,心中却也清楚,事情还没有完全尘埃落定。安宁公主的态度,仍是最大的变数。果然,当天下午,就有消息传来,安宁公主得知张衍之向皇上请求赐婚,皇上也有意应允后,情绪更加激动,不仅继续绝食,还开始自残,用剪刀划伤了自己的手臂。
太后得知后,心疼不已,连忙前往公主府探望。看着安宁公主手臂上的伤口,太后心中满是不忍,对张衍之与余晚星的婚事,又有些动摇了。
“哀家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太后抱着安宁公主,心疼地落泪,“张衍之不值得你这么做,你若是实在放不下,哀家便去跟皇上说,让他再考虑考虑。”
安宁公主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哭着说:“母后,儿臣真的很爱张将军,求您一定要阻止他们的婚事,儿臣不能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