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小院的影子拉得很长,亲兵们正将最后一批木刺钉进院外的沟壑,乡亲们也陆续聚集到小院周围,手里握着锄头、砍柴刀,眼神里虽有紧张,却没一人退缩。余晚星把孩子们安置在地窖,又在地窖里放了足够的水和食物,反复叮嘱许明:“一定要看好弟弟妹妹,不管听到外面什么声音,都别出来。”
许明用力点头,攥紧了张衍之之前送他的小木剑:“娘亲放心,我会保护好妹妹和弟弟。”
余晚星走出地窖,看到张衍之正站在院门口,望着小镇外的方向,眉头微蹙。她走过去,发现他的手正悄悄按着胸口,脸色也比平时苍白几分——定是旧伤又犯了。“是不是胸口又疼了?”她轻声问,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陶罐,里面装着温热的灵泉水,“先喝点灵泉水,能缓解些。”
张衍之接过陶罐,喝了几口,胸口的闷痛感果然减轻了不少。他看着余晚星担忧的眼神,心里泛起暖意:“没事,老毛病了,忍忍就好。”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余晚星嗔怪道,拉着他走进屋里,“现在还没到战斗的时候,我帮你用灵泉水擦擦后背,说不定能再缓解些。”
张衍之没有拒绝,坐在椅子上,解开上衣。后背的旧伤纵横交错,最深的那道疤痕在夕阳下格外刺眼,那是当年在边关,为了保护一名小兵,被敌国将领砍伤的,也是他内伤的根源。余晚星倒出灵泉水,浸湿布巾,轻轻敷在那道疤痕上,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温热的灵泉水渗透皮肤,带着一股淡淡的暖意,缓缓流进肌理,张衍之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眉头也舒展开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余晚星的指尖在后背轻轻滑动,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却让他心里暖暖的。
“以前在边关,受伤了都是自己随便包扎一下,从来没人这么细心地照顾过我。”张衍之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那时候总想着,等打完仗,就能回家好好休息,可没想到,最后却落得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连家都回不去了。”
余晚星擦药的手顿了顿,心里一阵刺痛。她能想象到,张衍之当年在边关,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却因奸臣陷害,不得不隐姓埋名,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都会过去的,”她轻声安慰道,“等我们打败石渊,洗刷了你的冤屈,你就能堂堂正正地回家了。”
“回家……”张衍之喃喃自语,眼神里泛起一丝向往,“其实现在,我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有你,有孩子们,还有乡亲们,这里比任何地方都让我觉得踏实。”
余晚星的脸颊微微发烫,心跳也快了几分。她低下头,继续帮张衍之擦药,却没发现,张衍之的嘴角,悄悄勾起了一抹笑容。
擦完药,余晚星帮张衍之穿上衣服,刚走出屋门,就看到赵峰匆匆跑过来,脸色凝重:“将军,不好了!我们的暗哨回报,石渊派来的兵力,抓了几名小镇的乡亲,正朝着小院的方向赶来,他们扬言,要是您不投降,就杀了那些乡亲!”
张衍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石渊的人竟然这么卑鄙,用无辜的乡亲来威胁他!“他们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