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守卫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赵雄心急如焚,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知道王雷这头老犟牛的脾气,今天若是不给他个说法,他真能在这里跟自己耗到天亮。
可动手?
借他个胆子也不敢!
在镇邪司衙门内对同僚动手,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罪名可不比耽误军令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赵雄如坐针毡,心里的怒火与焦虑,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点燃。
……
地牢不远处的屋顶,一角飞檐的阴影里。
李青手持一面巴掌大小的古朴铜镜,镜面中,清晰地映照着王雷与赵雄对峙的场景。
看到赵雄那副急得抓耳挠腮却又无可奈何的憋屈模样,李青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王雷,果然是最佳人选。
一切,皆如所料。
他收起千机镜,确认时机已到。
从怀中取出一根通体漆黑、细如发丝的线香,指尖真气一吐,线香无火自燃。
一缕几乎看不见的青烟袅袅升起,无色,亦无味。
李青屏住呼吸,运起真气,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小心翼翼地托着那缕青烟,精准无比地将其送入了不远处地牢的通风口内。
迷魂香。
以数种安神草药辅以迷魂兽涎液炼制而成,药力霸道,便是筑基修士,猝不及防之下吸入,也得昏睡个一时半刻。
他静立在原地,在心中默数了一百息。
随后,身形一晃,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夜色。
如同一只悄无声息的夜猫,轻巧地落在地牢入口的阴影处,闪身而入。
地牢内,阴暗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霉味与血腥气。
原本应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狱卒。
此刻却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一个个睡得不省人事,鼾声如雷。
李青的脚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穿过一道道铁门,身形在昏暗的火光下,如鬼魅般飘忽。
一路畅通无阻,直至地牢的最深处。
尽头,是一间单独的、被三重精铁栅栏封死的牢房。
昏黄的油灯下,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者,正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闭目养神。
正是刘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