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已准我等北进!”魏延声音洪亮,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此乃我等建功立业,扬名天下之时!诸君可愿随我,直捣黄龙,让魏狗见识一下我江东健儿的厉害?!”
“愿随将军!”帐下众将亦是群情激昂。他们大多是魏延一手带出来的骄兵悍将,早已憋足了劲。
魏延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向淮河一处:“据斥候回报,此处名为‘峡石口’,水势相对平缓,两岸芦苇密布,利于隐蔽。对岸乃魏军一小戍垒,守军不过三百。我军可于此地夜间偷渡,先拔除此戍垒,而后……”他的手指向北移动,划过一片区域,“直插汝南郡腹地!此地乃曹魏屯田重镇,粮仓林立,守军注意力多在防范寿春方向,我等骤然杀入,必可搅他个天翻地覆!”
“将军妙算!”副将赞道。
“传令下去!”魏延厉声道,“各部即刻准备,携带十日干粮,多备火油、火箭,轻装简从!明日三更早饭,五更出发,目标——峡石口!”
“诺!”
整个濡须坞顿时忙碌起来,充满了临战前的紧张与肃杀。
是夜,月暗星稀,江风凛冽。五千吴军精锐,人衔枚,马裹蹄,在魏延的亲自率领下,登上早已准备好的快船、走舸,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船队,悄然离开濡须水寨,逆着微弱的星光,向西北方向的峡石口驶去。
魏延独立船头,任由冰冷的江风扑面,目光如炬,紧盯着漆黑的北岸。他心中豪情万丈,亦充满了谨慎。他知道,这是一步险棋,但也是一步能让他魏文长之名响彻中原的棋!
拂晓前最黑暗的时刻,魏延所部成功抵达峡石口。借着芦苇荡的掩护,先头锐卒泅渡上岸,悄无声息地解决了魏军哨兵,随即大队人马迅速登陆,如同勐虎扑食般冲向那座尚在沉睡中的魏军戍垒。
战斗几乎在瞬间结束。三百魏军还在梦中,便做了刀下之鬼,戍垒被焚毁。
“不留活口,不取辎重!全军,随我来!”魏延毫不停留,翻身上马,长刀前指。五千吴军如同脱缰的野马,沿着侦察好的小路,向着汝南郡腹地猛插进去!
天色大亮时,魏延铁骑已深入魏境数十里。沿途所遇的小股魏军巡哨、运输队,甚至是一些毫无防备的乡间坞堡,皆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钢铁洪流瞬间冲垮、焚毁。
“吴军!是吴军渡淮了!”
“快跑啊!”
烽火一路燃起,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淮北大地蔓延。魏军完全没料到,刚刚在合肥城下遭受重创的吴军,竟然敢主动渡淮,深入他们的腹地!
魏延用兵,果然狠辣迅捷。他并不纠缠于坚城,专挑防守薄弱处下手。一日之内,连破三处屯田据点,焚毁粮仓数座,缴获、焚毁粮草辎重无数,俘杀魏军及地方守备兵卒逾千。
消息传到最近的汝南重镇平舆,守将大惊失色,一边飞马向许都告急,一边紧闭城门,严加防守,根本不敢出城迎战这股东吴“流寇”。
魏延也不攻城,只是在平舆城外耀武扬威一番,射杀了几名出城侦察的斥候,便继续引兵向西,做出欲袭击谯郡(曹操故乡)的姿态,更是引得沿途魏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将军,我军孤军深入,已引起魏军注意,是否见好就收?”副将见收获颇丰,建议道。
魏延看着地图,眼中闪烁着野性的光芒:“收?此时焉能收兵?魏军主力或被陆逊牵制于江淮,或散于各城,仓促间难以集结。我等正该趁此良机,再给他重重一击!”他手指点向一处,“探马来报,据此五十里,有一大型官营马场,守军不多!若能夺其战马,或焚其马场,则对魏军骑兵将是沉重打击!”
“目标,魏军马场!全军疾进!”
五千吴军再次化作一道利刃,向着魏军更为要害的部位刺去!淮北之地,因魏延这把突然出鞘的利刃,而彻底沸腾起来!烽烟处处,告急文书如同雪片般飞向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