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柯尔脸色不太好,熊大不由得一阵心疼。
“柯尔,老师既然打你,为何不反抗呢?就得忍气吞声吗?”
“反抗?呵呵呵——”他不由得冷笑几声,“没用的。因为那时,我们不知道反抗是什么,更没有反抗的资本和力量,只能任人宰割,把委屈敲碎了,往肚子里咽。”
他抹了抹眼眶,接着徐徐道出。
“而且,我的性格,呃,应该是有些矛盾,还有些拧巴的。
我不太喜欢跟别人呆在一块,也不会交朋友,说话很别扭,但我发自内心的想有几个知己知彼的朋友,这就很奇怪。
再后来,我干脆不主动了。省得自己难受,也省得别人麻烦,这对两头都好。
所以,我在学校总是被孤立。没人陪我玩,但至少是没人欺负我。
而听我父母讲,我小时候就不跟其他人玩,总是一个人,这是幼儿园老师说的,这我也没什么印象,大抵是忘了。”
“所以,你小时候没有一个朋友,或者说没有一个愿意陪你玩的人?“
“对,除了我姐,没有任何人。
再后来,家里开始搬家,第一次从金梅花园搬到了润园小区,第二次不太记得了,但总之,我还记得,那房子不太好。
那时,我五年级,也就在这一年,我奶走了,我去上补习班的时候,很突然。听我姐说,是推着载有我那才两岁的弟弟的婴儿车时,摔了跤,然后走了。
因为这件事,还有其他原因,我回了家乡。可我不会讲当地方言,还不爱跟别人交流,依旧是被孤立的。
直到高三结束,我还交了那么一点,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吧,当然,这是用各种零食砸出来的。”
渐渐地,他把头埋了下去,不作声,可隐约却有些抽泣声。
见他这副模样,熊大从愣神中缓过劲来,用熊掌揉了揉那略显伤心的脸,搂住了他,坚毅的说道:
“柯尔,俺能理解你。但现在,今非往日,还不是有俺们和叶涵苏禾他们俩吗?
人总是要快乐的,乐观的,积极向上的。
过去确实是坎坷不堪的,但正是这样,我们更不该沉沦过去的一切悲剧,这没有意义。真正该做的,则是昂首挺胸,积极乐观的应对与期待着每一天。
毕竟,比起过去的悲伤,未来总是带有一丝不确定性,没准就是好的呢,就像现在这样,对吧?”
说着,他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白牙。牙齿被月光照得亮晶晶的,看起来有点憨,又有点怪。
“(ー_ー)...知道了。还有,大螃蟹熟了,把篝火灭了吧。”
说着,他起身,拿起一旁的高容量水枪,对着烧的正猛的篝火一顿猛呲。
不多时,火灭了。
“呃,抱歉啊,光顾着愣神,把这大螃蟹给忘了。真香啊。”
熊大不由自主的嗅了嗅,瞬间就被香味馋的仿佛能淌口水。
“熊大,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听到这番平静的话,熊大猛地愣住了。
“啥?你不和俺们一块吃吗?”
“不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抱歉,缺席了。”走之前,柯尔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去,“对了,瓦尔里德和肥波待会儿会跟着熊二他们来,不用担心了。”
“那...那好吧。”
看着柯尔那略显落寞与孤寂的背影,熊大心里实在说不出话来,也很不是滋味。
柯尔早已习惯把热闹留给别人,把孤独留给自己。或许,这也是他童年就学会的中秋节月饼吃法———馅归世界,皮归他。
有时候,月饼不是甜才好吃,而是有人愿意分你一半,一同分享这圆溜溜的月饼,这才显得甜,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甜。
—————————————
我总在别人的团圆里才敢说想家,因为,每当月亮照着我时,也照着我那些永远半生不熟的童年——————柯尔特
—祝各位中秋节过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