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家人都站在我这边,我心里那块大石头好像轻了一点。
“哥,你先尽量屏蔽我们周围的信号,拖延tS-7定位到精确位置的时间。其他的……我先想想具体怎么做。”
这个决定很冒险,我知道。就像在漆黑的悬崖边往外迈步,根本不知道
但这一步,必须迈出去。
我们不能永远活在被动和恐惧里。外婆留下了钥匙和线索,也许就是希望我们能有勇气去追寻,去联系,去找到破局的方法。
我捏紧了钥匙,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这一次,里面除了责任,好像还多了一点叫做“希望”的东西。
决心已下,可具体该怎么操作,我心里还真没谱。
扔漂流瓶也得有个瓶子不是?
我在仓库里转悠了两圈,目光扫过那些堆积的物资。吃的用的倒是不少,可哪样能当“漂流瓶”使呢?
“你想好咋跟人家打招呼没?”我妈跟在我屁股后头,有点担心地问,“总不能扯着嗓子瞎喊吧?万一喊来不该来的……”
这话倒是提醒我了。
对啊,得有个具体的“信物”,还得留个“纸条”。
我走到仓库角落,扒开几个纸箱子,从最底下掏出一个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小铁盒。
打开盖子,里面是我之前省下来的几包独立包装的辣条。红油油的包装,在这灰扑扑的末世里,看着就挺喜庆。这玩意儿,算不算我们这儿的“土特产”?
“嘿,你倒是舍得拿这个出来。”我妈凑过来看了一眼,“这东西现在可不好弄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
我故作轻松地说,其实心里也在滴血,这真是最后的库存了。
“总得表示点诚意,让人家知道咱们没恶意。”
光有礼物还不行。我又翻箱倒柜,好不容易从哥哥以前留下的一堆杂物里,找出半本小学生用的田字格作业本。
接下来,就是写点啥了。
我撕下一张纸,拿着笔,蹲在地上,把纸垫在膝盖上,这笔感觉比杠铃还沉。
画个什么符号好呢?太复杂的怕人家看不懂,太简单的又显得没诚意。
琢磨了半天,我决定画个最简单的——笑脸。
就一个圆圈,加上两个弯弯的眼睛和一个上翘的嘴巴。
可这笔尖一落到纸上,我的手就有点不听使唤,抖得厉害,画出来的圆圈不怎么圆,眼睛一大一小,嘴巴也歪歪扭扭的,看着有点滑稽。
然后就是写字了。
“你—好—,我—们—是—镇—上—的—幸—存—者—,需—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