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真玩儿脱了。
月球猫,我要是能活着见到你,看我不薅秃你的毛!
念头刚闪过,那红褐色就占满了整个视野!
“砰——!!!”
一声闷响,结实得吓人,我感觉整个人被一股蛮力狠狠掼在地上,五脏六腑猛地一震,就要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眼前金光乱闪,跟过年放烟花一样,耳朵里嗡嗡直叫,啥也听不见了。
震起来的红褐色沙尘噗地一下糊满了“茧”的内壁,呛得我直咳嗽。
我们这可怜的“降落舱”在地上弹了一下,又滚了好几圈才晃晃悠悠停住,发出一种令人牙酸快要散架的吱呀声。
我瘫在那,半天没动弹,就剩喘气的劲儿了,肺叶子火辣辣地疼,脑子里也跟灌了糨糊一样,晕得厉害。
过了好一会儿,那阵要命的眩晕感才慢慢退潮。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头,哎,还能动。又动了动脚指头,也行。除了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一样疼,脑袋嗡嗡的。
我晃晃脑袋,努力把眼前乱飞的金星赶走,眯着眼打量四周。
透过那跟蜘蛛网似的“舱壁”看出去,外面是一片望不到边的红褐色。
地上全是细细的砂砾和碎石头,看着就硌得慌。
远处有些奇形怪状的大石头,被风啃得千奇百怪,杵在那儿像沉默的怪物。
天是种浑浊的橙黄色,看着就憋屈,透亮劲儿一点没有,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傍晚。
气温不高,有点凉飕飕的。
我吸了口气,哎哟我去,这口气吸得费老劲了!嗓子眼又干又紧,空气稀薄得可怜,胸口发闷,脑袋还有点发晕。
之前辣条能量转换呼吸的功能,好像让刚才那么一下给摔歇菜了,至少是减弱了一大半。
“小七?小七!”我赶紧扭头找我的猫。
小七就瘫在我旁边,四仰八叉的,小肚皮一起一伏,看着还有气。
它也被摔懵了,眼睛半眯着,没啥焦点。
听到我喊它,它才慢悠悠地晃了晃毛茸茸的脑袋,把沾在脸上的红沙子甩掉,然后努力支棱起上半身,警惕地竖起耳朵,一双异色瞳仁滴溜溜地转,小心翼翼地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喉咙里发出极轻的“呜噜”声。
看它还能动,还能警惕,我这心才算放回肚子里一半。
我赶紧把自己从头到脚摸了一遍,除了几处磕碰得生疼,可能有点淤青,确实没见血,骨头也没觉得有啥不对劲。
运气真好,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没大事。
我试着想坐起来,手一撑地,摸到的却是那些已经彻底黯淡无光,有些已经断裂枯萎的辣条根和水莲叶。
我们这个临时的“茧”算是彻底报废了,破破烂烂地散在我们周围,再也看不出半点之前的神奇。
那点可怜的辣条香味也快散没了。
完犊子。
我啐掉嘴里的沙子,沙子带着一股铁锈似的怪味,一股火气蹭地就冒上来了。
“月球猫!你个光吃不胖的死肥仔!办的这叫什么事儿!”
我忍不住骂出声,虽然知道它肯定听不见。
“你这导航导的是阴沟里吧?!等老娘回去的!不把你撸秃了我就跟你姓!”
骂完了,心里那点憋屈也没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