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7的哨站？”
我摸出半包辣条，发现包装袋上被老妈画了箭头，指向背面的一行小字：“油涂车门防锈”。
车轮碾过个破路标时，小七忽然跳进我怀里。
后视镜里，最后一点夕阳把云彩染成了血痂色，而我们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对我来说，就像条歪歪扭扭的逃亡路线，直指西藏方向。
一路上，小七偶尔会跑到我大腿上踩奶，远处哨卡的红灯亮了起来。
“操！”
我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碎石路上滑出半米。
那哨卡看着就跟老妈的针线盒似的，铁丝网围成个四方块，中间杵着个铁皮亭子。
两个穿防护服的家伙在往路中间拖路障。
小七的爪子突然收紧，在我的牛仔裤上勾出几道白痕。
它直勾勾盯着哨卡方向，蓝尾巴尖微微发亮。
“别慌。”我摸了摸它后颈，手感湿漉漉的都是汗，“咱们有辣条……”
我还说着话，就听到副驾车窗就被枪管敲得“咚咚”响。
外头站着个戴防毒面具的士兵，面罩上全是水汽。
“证件！”他闷声闷气地喊。
我慢吞吞地摇下车窗，辣条味飘了出去：“什么证件？”
士兵愣了一下，面罩转向我手里的半包辣条。
他喉结动了动：“疫区通行证，还有宠物检疫。”
“猫也要证？”
我把小七举起来。这家伙配合地“喵”了一声，尾巴自然地垂着，蓝毛暗得几乎看不见。
士兵的手抬了抬，哨卡里突然传来“滴滴”声，一个穿军官制服的男人走出来，手里拿着个像超市扫码器的东西。
“生物检测。”他直接把机器对准小七，“最近有辐射污染。”
机器刚扫到猫尾巴就发出警报，红灯频频闪烁，军官脸色一变，防毒面具都遮不住他瞪大的眼睛。
“这猫怎么回事？”
“毛沾到辣条油了吧？”我抓起小七的前爪在机器上蹭了蹭，金红色的油渍立刻糊满了镜头，“您看，反光的。”
军官半信半疑地摘
我赶紧移开视线，瞥见他腰间别着的军用地图。
西藏区域标满了红色叉号，有个地方还画着发光生物的简笔画。
“上周有只发光狐狸，”军官说，“咬伤三个tS-7的研究员。”
他掏出烟点上，眼睛却一直盯着小七，“上头悬赏，活体十万。”
小七突然从我怀里挣脱，一爪子打翻中控台上的辣条袋。
油乎乎的辣条全撒在检测台上，有几根还黏在了军官的靴子上。
“死猫！”
我假装要去抓它，偷偷拧开了辣条油瓶盖。
小七灵活地窜到检测仪上，尾巴扫过按键。这么一来，整个机器开始疯狂打印乱码纸条，像吐了的复印机。
军官弯腰捡辣条时，我瞥见他后腰别着的钥匙串挂着tS-7的金属徽章。
小七突然炸毛，“哈”地朝那钥匙龇牙。
“您这钥匙……”我故意拖长音调。
军官立刻直起身，手按在枪套上：“怎么？”
“沾上辣条油了。”我挤出个笑，“会招蚂蚁。”
趁他低头看钥匙的功夫，小七的尾巴尖在检测仪接口处轻轻一碰。
机器瞬间黑屏，接着冒出一股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