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明所以地跟下去,结果发现她说的“工作室”其实就是原来的洗衣房。
我平时几乎不下去,不曾想现在堆满了各种改装设备,连洗衣机都被拆了,滚筒改成了信号接收器。
蒋烨一屁股坐在设备前,手指飞快地拧着收音机的调频旋钮。
“7.23、7.23……”
他念叨着,收音机里传来刺耳的杂音,间或夹杂着几声微弱的猫叫。
“找到了!”
他大叫着停手。
杂音中确实有个规律的信号,听着像电子合成的喵呜声。
小七本来趴在老妈腿上,听到这声音立刻竖起耳朵,尾巴尖的蓝光跟着信号节奏忽明忽暗。
老爸默默从墙角的铁柜里取出个防水筒,倒出卷泛黄的图纸。
“声波发生器,”他指着图纸上的复杂结构解释道,“当年考察队用的。”
图纸右下角用红笔画了个圈,旁边写着“核心部件:缺失”。
忽然,楼上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有人吗?救命!”
是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正要上去,老妈一把按住我:“等等。”
她拿起擀面杖,挡在我前面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梯。
老妈把门开了一条缝,从门缝往外看去,对门的张叔满脸是血,怀里抱着只不停抽搐的泰迪犬。
“它、它突然发狂了。”张叔喘着粗气,“咬了我老婆……”
没等他把话说完,那只泰迪突然挣脱他的怀抱,眼睛泛着蓝光,朝我们龇牙咧嘴。
老妈“咣”地关上门,反手把擀面杖插在门把手上。
“变异的宠物,”她脸色发白,“新闻里说过。”
天上传来直升机广播的嗡嗡声:“……所有居民立即居家隔离……重复……不要接触任何动物……”
蒋烨惊呼道:“快看窗外!”
小区绿化带的灌木丛开始快速的金属化,叶片边缘变得锋利如刀,在风中碰撞出“叮叮”的脆响。
小七跳上工作台,爪子拨弄着那些蓝毛。紧接着,它的每根蓝毛投射的全息图开始自动拼接,最后组成一幅完整的雪山湖泊画面。
湖心有个明显的漩涡状的阴影,周围环绕着七个发光点,排列形状跟小七尾巴上的毛簇一模一样。
“这不就是……”蒋烨指着图纸上的频率图,“激活点的位置吗?”
这时的老妈扯开自己的袖口,昨天绣的坐标线迹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发出微弱的蓝光,跟小七的毛色完全一致。
她愣了两秒,好像想到什么,转身翻出针线盒冲我们喊:“都脱衣服!”
我胳膊上的蓝痕忽然剧痛起来。
撸起袖子一看,那些纹路自行延伸,像有支无形的笔在我皮肤上作画。
慢慢地,一条清晰的路线图浮现出来,竟是从我们家到西藏某个坐标点的完整路径。
“嘶——”
我倒吸了口冷气,疼得直跺脚。
小七急得围着我转圈,最后跳上工作台,把脑袋抵在我疼痛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