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从后座挤过来，一把揪住我后衣领：“找死啊你？”
她力气大得吓人，直接把我拽回座位，顺手往我怀里塞了个保温杯，“喝！”
杯子里是她的特制辣汤，呛得我眼泪鼻涕一起流。
这么一来，我的瞌睡彻底没了，也看清了外面的奇景——
那群蓝光猫排成的箭头分散重组，在空中拼出个巨大的猫爪印，正指着西南方向。
“妈！你看！”
我指着窗外道。老妈眯起眼睛，从战术腰包里掏出个东西：小七最爱玩的激光笔。
她按下开关，红点直射向猫群。
那群蓝光猫“轰”地散开，又迅速聚拢，居然追着红点玩起来了！
这场景既诡异又好笑，像谁在天上搞了场全息投影马戏团表演。
“加油站的油罐！”
老爸出声提醒。我们正经过个废弃加油站，储油罐突然爆开，喷出的火焰也是蓝色的，跟猫群的光一个颜色。
热浪冲得直升机上下颠簸，老妈手里的激光笔“嗖”地滑出去，在空中划出道红线。
小七在远处楼顶急得直转圈，尾巴甩得像螺旋桨。
它“喵呜”一嗓子，那群蓝光猫立刻停止了玩闹，重新排成箭头。
接下来我们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头顶厚重的酸雨云层居然被它们硬生生撕开道口子，露出了后面璀璨的星空。
老爸的眼镜片上反射着星光，他解开安全带，趴到舷窗边说：“建筑物……”
“啥？”我没听清。
“腐蚀速度不对。”
他指着落，但奇怪的是，腐蚀的痕迹组成了类似猫爪印的形状？！
蒋烨把平板往座位下一塞：“拍不到就算了。”
他从兜里掏出包辣条，撕开往窗外撒。
红色油雾飘散开来，
“省着点用！”老妈一巴掌拍他后脑勺，“快没了！”
老爸默默系紧安全带，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我注意到他另一只手始终按着那本工作手册，像是怕它飞走似的。
直升机跟着猫群箭头拐过商业区，我从中发现个怪事——但凡猫群飞过的地方，地面上的感染者都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僵在原地。
有个穿恐龙睡衣的小男孩感染者还保持着伸手够天的姿势，怀里紧紧搂着个脏兮兮的泰迪熊。
“它们是在……清理病毒？”蒋烨小声嘀咕。
老妈突然指着前方：“那臭小子停下来了！”
小七蹲在一栋水塔顶上，尾巴高高翘着像个天线。
猫群在它头顶盘旋，蓝光映得它浑身发亮，像个小神像。
我们靠近时，它转身跳进水塔的检修口，蓝光猫群也跟着鱼贯而入。
“降落！快降落！”我拍着驾驶员座椅。
老张骂骂咧咧地找地方停：“老子迟早被你们一家折腾死！”
直升机还没停稳，我就扯开安全带往下跳。
老妈在后面吼：“头盔！”可我已经冲出去了，耳边只有风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跑到水塔底下时，我猛地刹住脚步。
塔身铁皮上密密麻麻全是爪痕，新痕叠旧痕，最上面的痕迹还泛着微弱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