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儿看着像台老式收音机,但外壳上印着tS-7的腐蚀标记。
“女儿,帮忙。”
他头也不抬地把仪器扔给我,我接住的瞬间差点脱手,这铁疙瘩比看起来沉多了,还带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老妈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已经撕开了三包辣条。
“新新,倒进去!”
她朝车顶的水箱口努嘴。
我爬上水箱,看见蒋烨蹲在后头研究什么。是老爸扔在座位底下的烟盒,背面画满了潦草的线路图。
“哥!”
我喊出声,洒水车忽然一个急转弯,辣条粉从袋口飞出来,糊了我一脸。
呸,这味儿比老干妈还冲!
小七在车顶“喵呜”直叫,尾巴上的蓝光闪得像警笛。
我扒着车栏往外看,差点把早饭吐出来——
前方十字路口,十几个变异体把普通感染者当积木似的往上垒。
骨头折断发出“咔嚓”的声音,最顶上那个穿红裙子的,脖子已经折成了直角。
……
“坐稳了!”
老妈猛打方向盘,洒水车撞飞好几个垃圾桶,车身“咣当”一震。
老爸趁机把那个tS-7的仪器怼进了控制台,动作快得我都看不清他怎么接的线。
紧接着变异体堆就塌了半边,我看清他们抬着块门板当盾牌,是我们小区物业的,上面“欢迎回家”四个大字还挂着彩带。
“老蒋!”
老妈突然吼了一嗓子。老爸正瘸着腿检查后轮,闻言抬头,被老妈一把拽住后衣领拎上了车。
他衣领“刺啦”裂了道口子,露出肩膀上的一大片淤青。
驾驶室非常拥挤。
老爸负责方向盘,老妈控制水炮,我和蒋烨缩在后座,膝盖顶着膝盖。
小七在车顶跺脚的声音咚咚响,蓝光从缝隙里漏下来,把我们的脸照得像鬼片现场。
“来点音乐吧!”
蒋烨说着掏出张cd,下一秒《春节序曲》就炸了出来,喜庆的锣鼓声震得车窗嗡嗡响。
“你神经病啊?”我捂着耳朵喊。
蒋烨笑哈哈:“气氛组!”
他刚说完,车顶就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一个感染者砸在了上面!
老妈已经打开了水炮。第一波水柱冲出去时是透明的,紧接着就变成了橙红色,在夕阳下像道彩虹。
被淋到的感染者集体停住了。
“比例对了。”
老爸盯着后视镜说。他说话时嘴角绷得紧紧的,右手还按在那个tS-7的仪器上。
小七的尾巴从车顶缝隙垂下来,蓝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老爸腾出左手摸了摸它的毛,动作轻柔。
这时我才发现他手腕上除了那个电极灼痕,还有圈淡淡的牙印,不过看大小像是小七咬的。
洒水车转进了中央广场,音乐放到唢呐那段。
广场上的喷泉池早就干了,现在里面站满了变异体,像群等着喂食的癞蛤蟆。
老妈调整好水炮角度,“哗”地给他们来了个醍醐灌顶。
“省着点用!”
蒋烨扒着车窗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