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叼着半包辣条跟在后面,尾巴上的蓝毛在潮湿的地面上拖出一道荧光痕迹。
洗衣房的门锁早就锈坏了,老妈一脚踹开,灰尘扑簌簌地往下掉。
角落里堆着几个收纳箱,最上面那个贴着“运动装备”的标签。
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哥哥的手笔。
“哈!”老妈掀开箱盖,拎出两件运动文胸,“你哥偷拿我内衣做弹弓的事儿,总算派上用场了。”
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啥?”
“初中那会儿,”老妈麻利地拆着钢圈,“他用我内衣钢圈改了个弹弓,打碎了教务处玻璃。”
她嘴角上扬,“现在倒成救命玩意儿了。”
小七跳上洗衣机,好奇地用爪子拨弄钢圈。
“喵嗷!”
它突然惨叫一声——钢圈弹起来正好打中了它鼻子。
老妈直接笑出了声,笑声在空荡荡的洗衣房里显得特别清脆。
“看好了。”
她把两根钢圈交叉绑好,又用橡皮筋加固。
“你哥当年就这么干的。”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圈内侧,那里刻着小小的“烨”字。
窗外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扒着窗户一看,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三个感染者正用黏液手爬墙,在墙面上留下蓝汪汪的痕迹,恶心。
“妈!它们会爬墙了!”
老妈头也不抬:“把晾衣绳都拆了。”
她扯过工具箱,翻出把刻刀,在弹弓握把上刻了几笔“蒋烨制作”。
外面的酸雨暂时停了,但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蓝色结晶。
我收集了一塑料袋,小七蹲在旁边监工,时不时用爪子拍一拍。
有颗结晶滚到它肉垫上,“刺啦”冒出一小缕烟,吓得它直接后空翻下桌子。
“别闹!”
我赶紧把它拎起来检查,还好只是烫红了一点。
老妈极快地组装好三把弹弓,往pVc管里灌入结晶粉末。
“试试?”
她递给我一把。弹弓握把上缠着辣条包装防滑,闻着还有股香料味。
我瞄准窗外爬得最高的感染者,拉满——
“嗖!”
结晶块划出道蓝色弧线,正中对方脑门。
感染者抽搐着摔下去,在地上扭成麻花,暂时不动了。
“很好!三分半钟。”老妈掐着秒表说,“比你哥当年打鸟准。”
这时候小七炸毛,爪子指向了超市方向。
有个穿花裤衩的幸存者在晾衣服,不过……
那件海绵宝宝内裤怎么这么眼熟?
“王大头!”我脱口而出。
老妈手一抖,弹弓“啪”地发射,结晶块精准命中那条内裤,把它钉在了晾衣绳上。
对面窗口立刻举起面白旗,用辣条包装粘的,上面画着哭脸。
老妈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撕下一张便签纸写道:“抱歉,用抗生素换”。
我们把纸条绑在结晶块上射过去。
五分钟后,对方回信了,也用同样的方式射来一包头孢,附带纸条:“烨哥在净水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