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能撑半小时就不错了，赶紧撤！”
小七忽然从我的脚边窜过去，尾巴尖那撮秃毛的地方“咔哒”一声，掉出个指甲盖大的金属片。
“哎哟我去！”老妈弯腰捡起来，在裤子上蹭了蹭，“这败家猫尾巴里还藏U盘呢？”
金属片在昏暗的走廊里闪着蓝光，我伸手去接，头顶的消防喷淋在这时候爆开了。
全是萧烬残留的光点，它们像被磁铁吸住的铁屑似的，齐齐扑到金属片上，凝成个半透明的立体地图。
“种子库在b区地下三层......”萧烬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断断续续，“小心......机械......”
“滋啦——”
一声响后，地图碎成光渣。
小七猛地竖起耳朵，我也听见了。
全城此起彼伏的机械狗吠叫声，在此刻齐刷刷停了。
死寂。
然后是从北边传来的，像是巨型金属门被硬生生掰弯的刺耳呻吟声。
老妈把真空管往我怀里一塞：“拿着，这玩意儿能改脉冲器。”
她边说边扯下走廊窗帘裹成包袱皮，“那边还有俩收音机，拆了够做十个干扰器。”
我蹲下来撬设备箱的时候，手抖得几乎拿不住螺丝刀。
刚才广播站的温度至少有四十度，现在走廊又冷得像冰窖。
蓝雪在窗外飘，但落到窗框上就发出“叮叮”的脆响，像是冻硬的盐粒。
“妈，这雪不对劲......”
“废话，能对劲吗？”
老妈抡起钢管砸开消防柜，掏出里面所有的急救包。
“没发现雪花都在往北飘？那边肯定有东西在抽空气。”
我这个学霸老妈！
这时，小七炸着毛跳到我肩上，顺着它尾巴指的方向，我看见三条街外的机械狗群。
它们统一调转方向，关节发出“咔咔”的磨合声，齐步往北移动。
最瘆人的是狗背上闪着红光的tS-7标志，现在全变成了血一样的深紫色。
金属片在我手心发烫，老妈用改锥尖在上面划了几下，突然“嘿”了一声：
“什么U盘，这明明是b区的门禁卡！”
她往墙上的读卡器一贴，安全门“嘀”地滑开条缝。
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小七尾巴上的蓝光能照出半米远，我顺势看到地上全是碎玻璃。
“哥说的解药会在这种地方？”我攥着老妈衣角往里蹭，“这看着像......”
“像屠宰场是吧？”
老妈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我浑身打了个冷颤：整面墙都是抓痕，有些缝隙里还嵌着带血的指甲。
小七“喵呜”一声从背包里钻出来，叼着金属片就往黑暗里冲。
我们追着那点蓝光跑了十几米，迎面撞上个透明展示柜。
柜子里摆着七个培养皿，标签全被撕了，只剩下编号：b-7-217。
“这不你哥的工号吗？”老妈用手电筒敲了敲玻璃。
她话音刚落，整栋楼开始剧烈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