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子沉得过分，差点砸到我脚背。小七“哈”地冲出来，挡在我前面龇牙。
李姐变戏法似的摸出块饼干：“哟，这猫真俊。”她晃着饼干，小七的耳朵跟着转，但身子纹丝不动。
见这招没用，李姐的笑容有点僵，我盯着她围裙看，围裙带子被她无意识地绞成了麻花。
“进来坐？”我侧身让路，手指悄悄摸到坛底，有凹凸的刻痕。
李姐摆摆手：“不了不了，还得去领营养餐。”
她临走前又看了眼小七，“这猫……挺特别啊？”
关上门，我把坛子放在桌上。小七跳上来绕着转圈，喉咙里发出低频的“呜呜”声。
翻过坛子一看，底部果然刻着“tS-7”三个字，激光刻印的边缘异常光滑。
“我去，这酸菜怕是高科技产物……”
我掀开坛盖，一股刺鼻的防腐剂味道冲出来。
菜叶绿得不自然，像塑料做的假货。小七一爪子拍翻我的水杯，水溅到坛沿上，“滋啦”一声冒起白烟。
我赶紧扯了截布条蘸盐水，小心擦拭坛内壁。
布条很快腐蚀出几个洞，边缘泛着蓝色。
小七叼来鱼缸里的温度计，示意我扔进去。温度计刚碰到菜汤，水银柱“唰”地飙到最高。
“啪！”玻璃管炸了。
我戳了戳小七的脑袋，“李姐什么时候跟tS所勾搭上的？”
它甩甩尾巴，嫩芽指向窗外。
我从窗户往下看去，李姐正在楼下跟人说话，虽然挺着肚子，但动作灵活得不像孕妇。
她边说边摸腰间鼓囊囊的位置，那里别着tS-7给孕妇配发的电子徽章，闪着微弱的蓝光。
我翻出哥哥的笔记本，果然找到了相关记录：“tS-7利用孕妇代谢快的特点测试新型防腐剂。”字迹到这里被水渍晕开了。
小七突然跳上窗台，尾巴焦躁地拍打着玻璃。
顺着它视线看去，李姐正偷偷往我们这栋楼的供水箱里倒什么东西。
坛盖上的陶钮有点松动，我试着拧了拧，居然拆下来个微型装置，看着像是收音机零件改的，连着两截电线。
这么一来，小七倒不叫了，凑过来闻了闻，接着打了个喷嚏。
“监听器？”
我把零件扔进装水的铁碗，立刻传出“滋滋”的电流声。
小七用爪子搅了搅水，电流声就变成了规律的“滴滴”声。
楼下传来争吵，李姐揪着个瘦老头不放：“张大爷，您这月的‘特殊贡献奖’还没登记呢！”
她声音尖得刺耳，手指死死掐着老人的胳膊。
老头哆嗦着掏出个小布袋，倒出几粒药片给她。
小七的嫩芽突然绷直，指向李姐的肚子。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投在墙上的影子腹部位置隆起得不太自然，我忽然反应过来，这里面铁定是塞了什么东西。
我想凑近看看，李姐突然抬头，视线正好跟我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