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当年跟着祖父一起去观礼,可还记得有哪些宗门弟子跟着自家长辈一起去了吗?”怀浥开口追问时即悠,想要探听些更详细的消息。
时即悠皱眉思索,“时间太过久远,我记不太清细节。不过闻人家或许是知道自己事情做得不地道,请的基本都是高阶修士,若不是祖父身份贵重,又威名远播,我可能进不去闻人家大门。”
他这话一说出来,林星杳稍微放心了一些,“高阶修士没那么闲,就算对父亲突然冒出个女儿有些好奇,也不会立刻联想到闻人家身上。曾祖父之前也是因为我提到了身上的禁制和闻人一族有关,才想起与我母亲有一面之缘。”
“就算真的有人印象深刻,没有确凿把握前应该也不会愿意轻易就得罪天剑门,拖延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
“不过闻人一族也不是什么小家族,想让他们暂时闭嘴应该挺难的,不知道曾祖父那边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其实说到底他们最想瞒下的还是怀浥生来就有返祖的远古妖体一事,其他秘密暴露了虽也有些麻烦,但凭时苍澜的修为和威名倒也还有转圜的余地。
时即悠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闻人家那边起码是在明面上的,威逼利诱下或许可以协商,其他隐藏在暗处的就难处理了。”
“我不信打听消息的人里面没有天剑门其他派系的修士,祖父或许暂时能震慑一二,但若是闹大了,暴露了浥儿的身份,到时候他们勾结西州妖修前来发难就不好处理了。”
他们的表情都不算好看,短时间内想找出恰当的应对之法的确艰难。
不过三人之间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洞府外有了新的动静,时苍澜带着时云觅和夕音一起走了进来。
时即悠刚想跟人说身份暴露一事,看见夕音苍白的脸色立马止住了话头,“嫂嫂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夕音当年救过他,又是个好相处的性子,他向来对人敬重,自然更为关心夕音的身体情况。
“自作主张,本事还是太大了些。”时苍澜表情也不好看,不仅失了以往的风度,说话也有些夹枪带棒。
怀浥和林星杳上前想扶夕音,被时云觅抬手直接阻拦,“退远些,她身子虚,接下去要闭关一段时间。”
怀浥眼中忧色更重,“阿娘到底怎么了,是受伤了吗?这些日子一直没出门,刚刚你们去哪里了?”
他心里总有些不祥的预感,手指不安地在衣摆处摩挲。
有父亲在身边,他母亲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今日不问个清楚,他悬着的心根本放不下。
夕音略显虚弱地依靠到时云觅身上,脸上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旧伤复发,修炼时又急于求成,出了点岔子,已经没事了。”
时云觅将人搂紧,眼中满是疼惜,紧蹙的眉头间分明有些焦躁和痛苦。
林星杳和怀浥不怎么信这话,但长辈不想解释,他们问再多也是徒劳。